温衍不紧不慢地尾随其后,步伐悠然,片刻后,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小姐之言,温某实难苟同。”
“哦?”常念闻言,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温衍眼神悠然,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认真:“于我而言,挚爱之物,当如珍宝,妥善珍藏,而非轻易舍弃。正如这辣食于你,既是心头好,便应细细品味,而非因外界之言而有所动摇。”
常念惊异与他的歪理,又想起前世自己的下场,半晌无言。
“若命运不允我们共赴黄泉,我愿将她的身躯,封存于寒冰之下,藏于世人难觅之地,让时光静止于她最美的瞬间。”
他轻轻叹息,“即便生命之火已然熄灭,也要让她的存在,成为我永恒的陪伴,每日晨光初照,夜幕低垂,皆能与她目光交汇……这,不正是另一种形式的相守,更加超脱尘世之美?”
风,穿堂而过,携带着往昔的碎片,轻轻拂去了记忆的尘埃,让过往的画面在常念心中悄然浮现。
常念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震愕,如同被闪电击中,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温衍。
抖着双唇,终于问出了那个长久以来萦绕心头的疑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世人皆言,人死如灯灭,应归尘土以求安宁。这般执念,岂非只因心中憎恨,方才会做出如此悖逆常理之事?”
温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嘲讽,那是一种超脱于世俗尘埃之上的轻蔑,仿佛世间万物的庸碌与浅薄,皆入不了他的法眼。
“对于那些真正令我心生厌恶之人,让他们苟活于世,于苦难中挣扎,方显世间戏码之精彩。若他们命薄,未及展露丑态便匆匆离世,那也不过是一场无趣的落幕。此时,唯有枭其首,戮其尸,再任其曝骨荒野,或成野犬之食,方解我心头之恨。”
他的话语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湖面,却字字如刃,寒光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言罢,温衍轻笑一声,那笑声中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反问得既轻蔑又玩味:“将仇敌囚禁于侧,日日相见,徒增心堵,岂不是愚不可及之举?”
常念闻言,眼眸瞪得浑圆,颤声问道:“如此说来,你昔日将那人冰封于密室深处,实则……是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忍与不舍在作祟?”
温衍轻轻咀嚼着口中的梅子肉,辛辣之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却也似乎勾起了某些深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