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紧,眸光微敛,低语呢喃:“你的手……”话语中满是心疼与忧虑。
温衍闻言,目光顺着常念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自己那已失去知觉的左臂上。他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羁与洒脱,“无妨,不过是手臂暂时失去了知觉,断了便断了。”
手断了……而已?
常念的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滞涩,他声音颤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小疯子……你……你真的明白自己此刻正身处何等境地吗?”
温衍的面容依旧冷峻如冰,没有丝毫波澜,他缓缓抬起手掌,轻轻覆盖在那错位的左肩关节上,随后,动作决绝而果断地一扳。
瞬间,空气中响起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咔嚓”,那原本扭曲的关节竟在他近乎自虐般的力度下,奇迹般地回归了原位。这一幕,就像是他在操纵一个精致的木偶,轻易地将它的四肢调整至最完美的姿态,而自身却仿佛置身事外,对疼痛无感。
常念怔怔地望着这一切,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望着温衍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痛楚的痕迹,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然而,常念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温衍尝试着缓缓移动左臂,虽感僵硬,却勉强能听从意志的指挥,他不由自主地环视周遭,目光所及皆是苍茫的断崖景象,心中暗自估量:“小姐,我们此刻正悬于断崖之腰,离地约有数十步之遥,既无遮蔽以挡风避寒,又无清水与干粮可资生息……”
言及“生死”二字,他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涟漪,更不见丝毫对未知的恐惧,那份淡然中透着一抹令人心疼的麻木。
常念闻言,心头又是一紧,仿佛有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紧贴着那冰冷而粗糙的石壁,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以求得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口中只轻轻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