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坛酒见底,贺遂突然把碗往地上重重一砸,然后站了起来。
索周问:“你怕了?”
贺遂看着月光:“大业十三年,梁师都带我等,刺杀朔方郡守唐世宗,夺兵权,自称大丞相,紧接着请突厥封。”
听到贺遂直呼梁师都的名字,索周也站了起来。
贺遂接着说:“这可能是他梁师都唯一胜的一次,大业十三年隋还没亡,咱们跟着他出兵,隋将张世隆打的咱们丢盔弃甲。”
索周听完:“也对。后来,隋末之时,隋将也顾不上朝廷,咱们占了雕阴、弘化等郡,算是白捡的。”
“没错,他自立为王。突厥封他毗伽可汗名号。可接下来呢?”
索周也是苦笑:“次年,打灵州,唐将蔺兴粲打的我们溃不成军。再一年,听闻灵州守将调走,咱们又去试了试,结果被一个长史,也就是文官打的大败而归。”
贺遂:“没错,后来段操德来了,咱们赢过吗,这几年次次出兵,次次败仗。眼下,唐国的国舅没来,可来的是他帐前大将,带唐军主力,你刚才还说,能守住?”
索周瞬间没了自信。
感觉,守不住。
贺遂:“降了吧,然后调派全部精锐,偷袭东城,就算偷袭不成,携唐军的军威,也能攻克东城。咱们的家小自然也能保住。”
“这……”索周有点犹豫。
贺遂转过身:“败了,城池丢了,你和我要么战死,要么回去被处死,家小一样会被贬为奴,不如拼上一拼,还有五成活路。”
索周一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完,滴血酒,对天盟誓。
贺遂负责去投降,索周负责收拾城中异己。
就这样,次日。
天气不错。
阳光明媚。
风和日丽。
柴绍披挂整齐,手提一张弓,策马在校尉上跑了一圈。
李道宗,还没有披甲,正在亲自用精料喂马。
李绩坐在校场的点将台上,与段操德低声讨论着梁师都所部各城池的兵力,主要防线的布防情况。
突然……
“报……”
远远看,一军士飞马奔来。
眼见这名军士飞奔而至,来到占将台下:“朔方军就在城外,精骑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