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道:“这其中缘由嘛……”声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在卖关子。
房俊满脸疑惑,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吕老头眯起眼睛,缓缓解释道:“这可是老祖宗们代代相传下来的经验啊!你想想看,如果海里不能吃的鱼越来越多,那能吃的鱼不就越来越少了吗?所以啊,咱们才会特意去清除那些不能吃的鱼。”
房俊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这些普通的渔民竟也如此有智慧,能够洞悉到生态平衡的核心所在。
原来,大海就如同一块大蛋糕,可食用的鱼类与不可食用的鱼类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比例关系。
如果只是一味捕捞可食用的鱼儿,那么无法食用的鱼类所占比例自然会逐渐上升。
就好比清道夫这种鱼类,如果它们数量过多,河流中的其他鱼类必然会减少。房俊不禁感叹道:“果真是大道理皆源自于生活,而智慧则源于不断地总结。”
这时,尉迟宝琳也凑过来,笑着说:“小三你学识过人,肯定懂得比我们多得多。不如你给我们讲讲,这里面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道理吧?”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其实道理很简单,将大海看作是一个池塘,里面能养活的鱼自然就是有定数的,比如总数是一万,能吃的鱼达到八千的时候,不能吃的就只有两千,要是不能吃的达到八千,能吃的是不是只有两千了。”
咕噜一声,尉迟宝琳双眼瞪得浑圆,心中暗自思忖着:房俊所言虽说是关于鱼儿,但又何尝不能用来形容人呢?
如今的大唐不正如此么?倘若世家大族霸占过多土地,那老百姓岂不是无地可种了?
“果真是非常之人啊!这其中的道理似乎......”尉迟宝琳倒抽一口凉气,始终想不通为何房俊会对世家大族如此轻蔑,此刻他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早已洞悉事物本质。
“只愿不要轻举妄动才好啊!”
只见房俊面色异常平静,正与吕老头谈笑风生,仿佛全然未察觉此番言谈所蕴含的危险,其神情宛若在谈论一桩再平常不过的琐事,仿佛众人理应知晓此事一般。
“莫非小三当真未曾意识到自身言辞之不妥,莫非这便是小三内心真实所想?”尉迟宝琳不禁心生疑惑。
尉迟宝琳还真就想对了,房俊的这番言论还真是随口一说,后世谁能对所谓的生态没有一点理解?
“吕老啊!您们这种做法其实挺不错,但从技术层面来看,还是稍显不足!要知道,那些真正能搞到上等货色的人,可都是跑到深海里去啦!在那深邃辽阔的海洋深处,藏着数不清的大鱼群呢,而且每一条都比咱们近海抓到的要大得多哟!”房俊煞有介事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尽管近岸处也有不少鱼群,但毕竟数量有限。相比之下,深海中的鱼类资源更为丰富,只有到那里才能捕获到更多更肥美的鱼儿。
当然,他口中所说的深海距离海岸线足有千里之遥,对于普通渔民而言,确实已算得上相当深入了。
“房驸马来信口胡诌,这个道理我们何尝不懂?但想远离岸边谈何容易啊!没有足够大的船只怎么行?而我们村里又哪来的大船呢?这些小破舟子还不都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嘛!”吕老无奈地叹道。
“嗯……这样下去肯定行不通呀!让我好好琢磨一下,看有啥法子能造出大船来。一旦成功,说不定将来咱们还有机会去捕捞传说中的鲲鹏呢!”房俊眉飞色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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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起来。关于鲲鹏的传说由来已久,人们一直将其视为神圣的存在,可房俊居然异想天开地打算去捕捉它。
“倘若房驸马真有本事造出大船,那咱渔民今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喽!”有人感慨道。
还没有开始吃饭,吕老头等人就感觉自己已经饱了,房俊带来的消息实在太多了,要是能实现,他们真的要发财了。
腌制咸鱼搭配巨大船只,如果这样他们仍然无法获利赚钱,那真的是太过无能了,简直就是白白浪费粮食,还不如直接饿死来得痛快些!
多谢房驸马出手相助啊,您可真是我们大家的救星,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福祉、办实事呐。"
"吕老先生言重啦,我身为大唐之臣,理应替圣上分忧解难。圣上心系民生,一心想要让子民安居乐业,生活美满幸福;而我房俊呢,则愿做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剑,冲锋陷阵在前。况且雍奴城乃是本驸马的封邑属地,我当然期望看到辖内民众能够衣食无忧,丰衣足食喽。"
房俊如此回答,不仅把功劳分给了李二一半,避免落下话柄遭人非议,同时也是向李二表明忠心耿耿之意。
毕竟以目前形势来看,房俊仍需依附于李二这棵参天大树之下,小心谨慎行事方能保得自身周全无虞。
要知道李二这位帝王可是实力超群,如今已然成功突破至宗师境界,其统治地位必将愈发稳固长久。如此一来,便可以给予房俊更为持久可靠地庇护与支持。
“房驸马这话说得未免有些过于空泛了吧?想当年,隋炀帝杨广信誓旦旦地宣称修建大运河乃是为了征讨高句丽,只要剿灭此敌,咱们老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尽享太平盛世啦!可谁曾料到呢?头一回出征高句丽,俺们村儿就折损了近半数的精壮男子啊!”吕老头儿闷头灌下一口浊酒,那酒水浑浊不堪,仿佛倒映着他满心的愁苦。
“紧接着第二回讨伐高句丽,村里又有一大半的男丁永远没能回家……都说修好大运河能让咱过上舒坦日子,但直到今天,俺们也没瞧见一丝影儿啊!反倒是村里添了许多新坟,多了好多孤儿寡母呐!”吕老头儿满脸不屑地摇头叹息道,对于朝廷曾经许下的种种诺言早已心生厌倦,不再轻信那些虚假的美好幻象。
“吕老伯,您此番言论可谓醍醐灌顶啊!不过当今圣上跟炀帝可大不相同,此次下官奉旨前来此地,亦是受圣上所托,期望能为乡亲们谋福祉、创美好新生活呀!”
吕老头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若真如此,那他便是位贤明圣君咯!”
尉迟宝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心中暗自嘀咕:“这吕老头可真有意思,他的原则竟然如此简单粗暴——只要房俊在,那就是好皇帝;要是没让房俊来雍奴,那就是个糟糕透顶的皇帝!”
酒足饭饱后,房俊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
然而,尉迟宝琳这个夜晚却过得异常煎熬,他一直努力克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就这样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时分还是无法入眠。
好在现在房俊已经离开,不必再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不用被房俊看着,不然会更加难受的。
次日清晨,房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走出房门。而此刻的尉迟宝琳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睡得十分香甜。
“咯吱!”房门被轻轻推开,房俊的眉头微微一皱。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