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被李二打断道:“好啦,侯君集,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朕也清楚一二。不过凡事都有个度,切莫越界,不然......”
李二平日里极少撂下这般狠话,身为一国之君,说这种话实在有失身份。
侯君集听后,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涔涔,惶恐至极地连连叩头谢罪道:“微臣遵命。”
此刻,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已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秦琼与程咬金的反应倒也罢了,毕竟他们向来如此,但连李二亦作此态,实乃匪夷所思之事。
“秦二哥,你这作战计划固然精妙,只是否过于保守了些呢?”李二心头略有不满,他所期望的乃是一举歼灭南侵蛮军。
“陛下,皇后陛下的安危至关重要,且如今的雍奴尚无力承受大军压境,此次末将只拟出兵一万足矣。”
“一万?”李二剑眉紧蹙,但转瞬便豁然开朗。
此时的幽州尚未重焕生机,否则当年炀帝又岂会兵败如山倒?此地苦寒异常,实难供养大量军队。
“也罢,秦二哥只管回营筹备便是。朕的诏令不日即将送达。”李二深知,此番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生死决战。
虽然目前并没有任何条件支撑,但实际上幽州根本无法维持庞大兵力的供养需求。毕竟战争并非短时间内能够轻易终结之事。
待众人离去后,李二则微微眯起双眼,此时张阿难已开始研磨墨汁。此种圣旨相较于一般常见的圣旨有所不同,因为涉及到军队调遣事宜,所以必须由李二手书亲拟才行。
所谓府兵制,实则乃是一种以李二为核心的高度集权制度,并在诸多方面做出了改良优化措施。
例如传令环节,就需要两样关键物品:其一是兵符;其二则是李二亲自下达的圣旨。
这时张阿难略感心动地提议道:"陛下,是否应派遣李积率军北进,给那些蛮族一个狠狠的教训,以挫其嚣张气焰呢?"
然而蛮族此番竟敢南侵,如果不以牙还牙实施报复行动,那么大唐的脸面恐怕也将荡然无存。
面对张阿难的进言,李二的神色却显得有些古怪,只见他缓缓说道:"先不急着做决定,此次大唐的面子说不定真得依靠房二去挣回来了。"
接着又吩咐张阿难道:"你立刻传达一道密旨给房二,让他见机行事。"
听到这里,张阿难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可是陛下,房驸马力仅掌握着区区一营兵马而已。况且他们尚未满员编制,房驸马真有胆量采取行动吗?"
张阿难满脸狐疑,心里暗自思忖着:房俊向来胆大妄为,但此时此刻面对来势汹汹的蛮族军队,应该也不敢轻易出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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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二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啊,终究还是小瞧了房二那小子。他何止是胆大包天,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狗胆包天之人!”
张阿难听后惊愕不已,瞪大眼睛问道:“陛下何出此言?这房驸马莫非还有什么惊人之举不成?”
李二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你就瞧好吧,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绝不会甘于坐守城中,必定会率军出城迎战。”
张阿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得合不拢嘴,喃喃自语道:“一营兵马而已,房驸马来真的要冒险出城吗?难道他就丝毫不惧被敌军重重包围甚至围剿殆尽吗?”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张阿难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房俊真的敢于如此行事吗?李二似乎看穿了张阿难内心的疑惑,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他肯定会这么做的。而这份密旨呢,则是留作后手,以备不时之需。要不然事后必然会有许多人站出来指指点点,横加指责。”
说罢,李二又是一阵嘿嘿冷笑,仿佛早已料定了房俊接下来的行动。
尽管张阿难心中仍有疑虑,但见皇帝陛下如此笃定,便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按照旨意起草了一份密旨。
他心中暗自祈祷着:房俊啊房俊,你可千万别犯傻呀!要知道蛮族可是异常强大的存在,他们虽然仅仅只派出了三万兵马南侵,但其真正的实力足以抵得上十万训练有素的步兵呢!
秦琼与程咬金踏出宫门后,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去。程咬金忍不住开口问道:“秦二哥,你说说看,这房二到底在雍奴干了啥?怎么会把蛮族惹得像被火燎到屁股似的,急匆匆地就出兵了呢?”
秦琼的神情略带一丝激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修筑城池,而且还是用青砖修筑城池,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汉人虽擅长守城之道,但这其中有一个重要前提——必须拥有坚固可靠的城池作为防御依托。
然而,在北方地区修筑城池却是一件极为艰难之事。
若是城池规模过小,则毫无防守之力;可若将城池修得过大,又会面临粮食供应不足的困境,难以养活城中百姓,同时加大了守城的难度。
想到这里,秦琼不禁感慨万分。他深知此次房俊在雍奴所做的一切意义重大,如果能够成功修建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城,那么对于汉人来说无疑是迈出了向北拓展疆土的关键一步。
只是眼下形势紧迫,面对来势汹汹的蛮族大军,这场战争究竟会如何发展呢?众人心中充满了担忧……
而房俊却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彻底颠覆了这一局面。
他所修筑的城池规模宏大,令人惊叹不已,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城池全部采用坚固耐用的青砖建造而成。
要养活众多百姓和士兵并非易事,但秦琼深信房俊定会找到解决之道。
"蛮族是否过于狂妄自大?难道他们认为我大唐如此容易被攻克吗?"程咬金心中愤愤不平,回想起当年颉利可汗率军逼近京城时,李唐曾一度颜面扫地。
现今,仅仅是契丹和溪族这样的小势力竟敢南侵,这简直就是对大唐的一种侮辱,仿佛有人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薛延陀近年来愈发强盛,尽管李积坐镇并州以作威慑,但对于广袤无垠的草原来说,实在难以全面掌控。
"莫非这些家伙当真觉得我们比薛延陀更好欺负不成?"程咬金转头望向秦琼问道。
秦琼嘴角泛起一丝冷嘲:"那不过是因为薛延陀早已举起了屠杀的利刃,而我们尚未动手罢了。"
程咬金无奈地叹息一声道:"真心期望房二那臭小子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如果他真能在雍奴建起几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到那时,那些挑衅者恐怕就要痛哭流涕了。"
秦琼的眼中闪烁着疑虑之光,他沉声道:“此事难度极大!北方地区向来不以农业见长,并非盛产粮食的富饶之地。”
众所周知,粮食乃是生存之本、发展之基,若无充足的粮草供应,任何计划和构想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罢了。
提及房俊时,程咬金的语气亦显得颇为不确定起来“或许他能够找到解决之道吧?”尽管如此说,但程咬金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