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君主,不能让臣下把计策都说完了。自己也该想一下,臣下有什么计策?这样,自己的战略水平,也会迅速提升。
“镇远是说,咱们应该利用这个魏博牙军,把魏博军搞乱搞垮?”
“大王明鉴,臣正有此意。”
李存勖笑了笑。
“不错,朱贼的猪爪刚刚伸进河朔,寡人就把他打回去!而且趁机控制了魏博,北,可攻打义昌军;南,可直取汴梁!”
听到大王说了“猪爪”一词,周德威忍不住想笑。
李存勖没有笑,他在极力捋清思路。
“就是说,首先借联姻之机,驻兵赵州。然后挑动魏博牙兵叛乱,咱们浑水摸鱼。”
周德威点头。
“大王,臣也就是琢磨着,朱梁大兵入境,牙兵肯定会有所不甘。两方积怨到了一定时刻,想必就会有大事爆发。但那个时候,如果咱们还没有进入成德军,那就无法为起事的牙兵做后盾了。”
李存勖微微一笑。
“最近李存信那边传来消息,契丹提出具体要求。咱们给他的赔款,不是有两万匹绢吗?阿保机说,非河北绢不收。述律平干脆说,还要一百匹缂丝,她要刻写佛教经文。”
周德威不禁笑了起来。
“阿保机还挑三拣四!好像也是为难咱们了,谁都知道,定州的缂丝天下闻名,其工艺之复杂,朝廷织娘也为之却步。故缂丝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美誉。可是定州乃是王处直的老巢所在,难道要官军攻打定州?”
李存勖笑了起来。周德威虽然是智囊,但毕竟是武将,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武将的定势思维。
“镇远!要取得定州的缂丝,可以去买过来嘛。谁说就一定要兴兵打仗?”
周德威一愣。
是啊,可以买的。用银子买就行了。
少有的错算啊,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不过,仍然是要进入成德军,才好就近获取河北绢,采购缂丝,之后交给阿保机,作为赎取新州武州的赎金。”
李存勖觉得对近期的目标已经有了清晰认识了。现在,就差王正言那边了。
王正言还没来到,张承业先来了。
“大王,老奴有要事禀告。”
看着张承业一脸严肃,李存勖一愣。
难道王后病了?这个孕妇,可是承担着寡人传宗接代的重任,要为晋国生下小王子的。
“王后怎么了?”
张承业的严肃没有改变。
“王后无事,老奴是说,梨园的新进弟子郭从谦,来路不明,甚是可疑。老奴担心他会不利于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