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姐儿和春桃立于李令月和顾景云身后,伺候两人用食。看着自家小姐和姑爷相处融洽,雀姐儿心里也是欣喜,默默待李令月和顾景云用完膳,方朝春桃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两人借着撤去饭菜的缘由,退了下去。

整个屋子,便只留下李令月和顾景云两人。

半晌,两人都未说半句话,屋内一片沉默。

李令月抬眼朝屋外望去,外头天穹漆黑,寻不见半个人影。李令月等了许久,却未见雀姐儿和春桃回来,当即便晓得了雀姐儿的用意。

李令月摇摇头,却也不好对雀姐儿的自作主张说些苛责的话。

昨日,顾景云方一回府,便嘱咐长瑞将自己的东西搬去了书房。

今日便是大早,老夫人便差人来东院打听,很快整个文国公府的人便是全都知道了顾景云昨日宿在书房。

几个晚辈之中,老夫人本就最偏心顾景云这个孙子,加上顾景云的身子自幼体弱,便是老夫人一知晓昨日的事情,便差蝉衣将自己唤了过去。

老夫人虽没对自己说些语重的话,话里话外,李令月却也听出了老夫人对自己的不满。

此刻,怕是整个文国公府的人都在瞧着东院的一举一动。

面对顾景云的时候,李令月心中有些许紧张。便是长这么大,她也从未与任何男子在夜里这般独处过。

想起老夫人的话,李令月深深呼了口气,却始终说不出那等让人留宿的话。

雀姐儿在院里焦急地瞧着屋内,屋内燃着烛火,只瞧得见影影绰绰的两个身影。见顾景云过了许久也未出来,雀姐儿脸上露出喜色。只是还没来得及显出高兴,下一秒雀姐儿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院外有一人打着灯笼往这边的方向走来。

等近了些,雀姐儿借着月光瞧见来人正是平日里跟在顾景云身旁,负责照料顾景云起居的书侍长瑞。

原是长瑞在书房等了许久,都未见到顾景云的身影。怕自己主子出了事,特地打了灯笼寻了过来。

长瑞远远瞧见雀姐儿,停在雀姐儿面前问道,“雀姑娘,我家主子是否在里面?”

雀姐儿看了长瑞一眼,犹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却又在长瑞要进去寻顾景云的时候叫住了他。

雀姐儿知长瑞要是进去,顾景云今日怕是不会宿在自家小姐这里了。

“你且等等,郎君今日已经宿下了。”

长瑞转过头看向雀姐儿,又望向屋内,已是信了雀姐儿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