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微微仰着头,一脸认真地瞧着顾景云,“夜里寒气重,夫君身子不便,今日不若便在屋里宿下吧。”

李令月在说这句话时,暗暗留意了顾景云的神色,见他神色仍与往日那般便放下心来。

等了片刻,李令月都未等到顾景云的回应,又道了一句:“夫君放心,今日我便睡在房中的软塌上,夫君不用担心将病气过于我。”

就在李令月以为顾景云会拒绝时,顾景云却笑了笑,“那今晚,便有劳夫人了。”

李令月知顾景云是在调侃自己,一抹红晕却不受控制地瞧瞧爬上耳垂。

怎么再寻常不过的话从顾景云口里说出来,便让人想歪了去。

顾景云的目光淡淡地在李令月通红的耳垂上停顿了几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掩去了眸底的深色。目光一移,视线偏向了别处。

李令月松了口气,朝了屋外唤了几句。

不多时,一直守在门外的雀姐儿和春桃便进屋伺候两人沐浴更衣。

待两人收拾妥当,雀姐儿和春桃阖上门又退了出去。

李令月沐浴出来时,顾景云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寝衣。

见李令月看向自己,他轻轻地咳了咳,“夫人,今日你便宿在床上吧。我身子虽弱,却也不能叫自己的夫人宿在软塌上。”

李令月摇了摇头,“不可,夫君的身子要紧。”

顾景云笑了笑,“我哪有夫人说得那般娇弱,夫人莫要担忧。”

李令微微蹙眉,“夫君,可是如寻常男儿那般,瞧不起女子。”

顾景云一怔,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李令月似是怕顾景云反悔,又抱了自己的被子将软塌占了,“天深了,夫君早点休息吧。”

见李令月这般坚持,顾景云也不再推脱,只能答应。

顾景云因身子体弱,睡眠本就较常人少。随着病情加重,睡眠越来越浅。

也不知道是屋内燃了香的缘故,还是别的。这一夜,顾景云竟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