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供奉三清多年,元琢的气量修养还是足够。尽管心里怒火冲天,但也没骂出难听的话,只是声音高了些,全当发泄心里郁闷。
陆文玉跟冯公公两人,垂手表情苦涩静静听着,不做回应。
正如元琢所说,捷报上看似有一二百字,实际就写了五个字:要人要东西。
至于给不给,在俩人看来压根就不是问题,给多少才是问题。不过这个难回答的问题不用俩人关心,不然为什么让三个阁老在外面等着?
该难办的,是清玄宫外的三人。
见时机差不多了,冯公公急忙上前扶着元琢,轻拍后背顺气,劝道:“主子消消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喘了几口气,元琢心底的郁闷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干脆由冯公公扶着坐下。摆摆手道:“朕无事。”
抬眸看向陆文玉,问道:“你去过河西,有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他摇摇头,叹气道:“没有,半点都没有。柳桓舟虽然有找面子的举动,但并不过火,反而很有节制,臣只遇到一轮刺杀,之后一路通顺。”
“要是说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微臣出手,柳桓舟全程都在观看,似乎丝毫不惧微臣。”
“这不算异常。”元琢摇摇头,低声说道:“手握数万骑兵,你单枪匹马想杀了他也属痴心妄想,不畏惧你反倒是理所当然之事。”
陆文玉回道:“微臣也是这么想的。”
牵马出景州时,他也以为身后有大宗师窥视,所以才回头,没想到竟然是柳桓舟。一开始还有点疑惑,可听到城外响起的马蹄声便释怀了。
饶是大宗师,也没办法在数以万计重骑中杀帅。有此重器,别说站在楼上远远观看,就是打马过去都没事。
如今反思,倒是柳桓舟给足自己面子了。
思绪收回来,陆文玉不禁叹了口气,个人之力总归有尽时啊。
坐着的元琢声音轻慢,“你们看,应该给多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