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禁军齐齐瞥了眼规规矩矩站定的男人,无奈摇摇头。这位礼部侍郎啊,处处都好,就是太死心眼,把礼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就连进宫,都得让着老师,老师不来绝不先走,雷打不动。
不过也正是这份死心眼,让他八年里接连升迁,竟然从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一路不停升到礼部侍郎。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几个禁军还记得,男人第一次在宫门旁苦等时,他们还笑他傻来的,如今人家一身红,反观自己,想笑都笑不出来咯。
好在这时一架轿子驶来,替他们解了尴尬。
待轿子停稳,男人急忙上前拉开帘子。白发苍苍的礼部尚书林抚珥扶着他走下轿子,略带无奈说道:“之良啊,你是礼部侍郎,再等我就不合适了。”
“您是老师嘛,学生等老师乃理所应当。”周之良语调温和说道。低着头站在林抚珥身后半步,颇有学生受教的味道。
见状,再多话都说不出口,只好叹口气,轻声说:“咱们先进去吧,指不定多大事呢。我老咯,这以后啊,是你们的天下了。”
“老师我扶着您。”
周之良扶着林抚珥往宫里走,至于老师后面的感叹,全当没听见。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腿脚不快,晃悠到内阁值房时,六部尚书、侍郎已经差不多到齐。
看到两人进来,纷纷站起来行礼打招呼,“林老、周侍郎。”
两人躬身还礼后,按座位坐下来。这时内阁四人也到了,时间紧,便不做客套,干脆直接开门见山。
李授拿出那份捷报,“诸位先传阅一遍,大家今晚拿出个主意,内阁也好拟票呈给皇上。”
众人身在官场多年,自然听得懂话里的意思,急忙传阅起来。当他们看完,都沉默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不约而同交汇到李授身上。
这份所谓的“捷报”,写得也太……离谱,关键也清楚皇上的意思,他们拿不出主意,也不敢拿主意。
察觉到看向自己的眼光,李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半步道:“诸位别光看着我呀,拿个主意吧。”
刑部尚书章正和垂下眼眸,问:“皇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