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的道理周之良懂得,说到这里已经大差不差,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于是他站起来,抱歉道:“回陛下,微臣愚钝,只能悟出这些。”
元琢笑笑,看得出来也好,看不出来也罢,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聪明能干倒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听话。
眼前的周之良眼光倒是有,可听不听话还不一定呢。所以他也不再问,轻轻摆手打发道:“下去吧,朕记你一功。”
周之良也不犹豫,行礼告退。
脚步走远,元琢挑眉问冯公公,“大伴你觉得此人如何?”
“现在还看不出来。”冯公公回答得天衣无缝。
元琢道:“那就再看看吧,用人这种事马虎不得,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闭眼稍稍沉思后,吩咐道:“朕乏了,等内阁将票拟送来,你披红便是。”
“奴才明白。”
……
汴州城,赵就顶着蒙蒙细雨走出知府衙门。
河西出兵的事,他刚刚才得知,都快过去十天了,这效率不正常啊。而且玄武朱雀白虎三人听到时,比他还吃惊,明显同样不清楚。
这就怪了,瞒自己他能理解,瞒自家人他没法解释。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锦衣卫压根就没提前收到消息,甚至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说什么眼线布满天下?呵,比睁眼瞎好不到哪里!”赵就一边撑着伞往前走,一边吐槽。
走过几条街,偶然偏头,看见河岸边有人冒雨往船上搬东西,旁边指挥的人他还认识。
一个姓何的粮商。
“咦!冒雨搬粮吗?不怕淋坏?”他有些疑惑。
想到自己手头没有要紧的事,干脆停下看看,解惑的同时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身后朱雀撑伞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好奇问:“在看什么呢?”
“河边有人在搬粮,无事便看看咯。”
朱雀偏头惊讶道:“下雨天搬粮?你会不会看错了?那上面不是粮食吧?”
“咱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