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可不像现在的你。”
“可我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夏言说着看向了我,似乎我的问题触碰到了她内心的禁忌。
我也不再问她,也许我没有资格问她这样的一个问题,我已经凭借着舒瑞又重新获得了憧憬未来的权利,而夏言还在浮沉着,可能连她自己也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将来。
“陆晨,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不用替我想太多,也不用理会我的感受,我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即便过得不好,我也不会怪任何人,可能这就是我的命,从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认命。”
说完,夏言又低着头喝起了粥,而她的眼神十分平静,那是一种心灰意冷式的平静,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到她,如果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念想和期盼,那夏言现在的念想和期盼又会是什么?
我想夏言在这场病里一定想了太多太多。
“如果命有注定这么一说,那我们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不就好,过什么样的日子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我们自己手上。”
夏言已经将粥喝完,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回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命运,所以陆晨,趁你现在有得选,多为自己积攒一些资本,就不怕以后没得选择。”
“好吧,是我肤浅了。”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
“你是想把我也变成一个极致的现实主义者吗?”
“你不会,你心里永远有一块蓝天白云的地方,我只是想让你多清醒一些,免得以后吃太多亏,即便是以后真的要去流浪,也能带着一日三餐的保障去流浪。”
……
我将夏言的碗拿到厨房清洗好,又将自己带来的打包盒放进了塑料袋。
而夏言已经回到了工作间,我看向了正发着呆的她,和她道了声别,便离开了她的家。
回到了家,我看着夏言给我的资料,又想起她的那一番话以及我和舒瑞目前的状况。
夏言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我此时有足够多的资本,那我和舒瑞就能有更好的选择。而未来我们的生活也一定还会遇到数不清需要金钱才能解决的事情,理想洒脱的生活只存在于幻想中,现实里我们不可避免地一定会受到金钱的绑架,即便我现在只是一个背着吉他流浪的理想青年,也需要一日三餐和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客栈。
傍晚,身在杭州的舒瑞给我发来了信息:
“陆晨,今晚我有一个采访节目。”
“会上电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