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被收走了?我为何从未听闻此事?”谈菀兮一脸惊愕,瞪大了眼睛看着古堂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皇上私下让我将兵符交回去的,自然是无人知晓的。”古堂岳说这话时,眼神黯淡无光,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想来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昭告天下,到那时,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礼国公,便什么都不是了。”
到古堂岳的话,谈菀兮脸色微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舅舅,这就是你急着把阿姐嫁出去的原因吗?”
古堂岳轻轻点头,再是叹了一声,看向谈菀兮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疼爱,“兮儿,萧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但萧汀晔那孩子我看着还不错。如果将来有一天舅舅失去了权势,他至少还能护你周全。”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官场如战场,风云变幻莫测。舅舅在朝多年,深知其中的凶险。如今皇上对我已经产生了猜忌之心,我不能不提前筹谋。”说到这里,古堂岳的神情显得越发沉重,似乎背负着千斤重担。
谈菀兮默默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许久才抬头,“皇上现下可还是在忌惮什么?”
不然他不会还将收回兵权之事压下。
古堂岳轻哼了一声,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不屑,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微微眯起双眼显得有些凉薄,他压低声音说道:“当然是忌惮娄家,娄桥年乃文官之首,权力滔天。皇上心里清楚得很,若是现下便昭告天下收回兵权,便是任由娄家发展壮大下去,这对他构成极大的威胁。他想留着我们相互争斗,从而坐收渔翁之利。”说罢,古堂岳不禁叹了口气,似乎对这宫廷中的权谋斗争感到无奈和疲惫。
伴君如伴虎,没人能猜得到那个坐在高位的人究竟心里想的是什么。
回国公府的路上,谈菀兮缄默地坐着,视线呆呆的地放在一处,眉毛紧蹙着,也不知道她在思考着什么。
微雨就静静陪着谈菀兮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偷瞄她几眼。
谈菀兮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夜的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难道说那场梦境真的是某种先兆吗?
如果皇帝器重古家,那么萧汀晔又怎敢如此大胆地对古家采取行动呢?
再加上如今人人都在谈论萧汀晔是皇帝面前的宠臣,谁又能知道剿灭古家究竟是不是出自皇帝的旨意呢?
如果真的是因为皇帝的猜忌,这局怕会是个避无可避的死局。
想到这里,谈菀兮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仿佛被一股寒风吹过,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