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错?”洪太医嘴上虽是责怪之意,但眼里却带着赏识,他是颇为欣赏谈菀兮的不卑不亢的。
谈菀兮摇了摇头,不为所动,“我失信有错,但救人没错。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若因我曾答应了众位大夫,而见死不救,我良心难安。”
管大夫冷笑道:“好一个医者本分!你可知你这一时冲动,可能会害了多少人?”
洪太医虽没有说话,但听见管大夫说的话,不赞同地微微皱起了眉。
谈菀兮反驳道:“我用的方法虽偏激,但确实治好了那妇人,怎么算得害人?”
管大夫不满地哼了一声,责道:“即便这次成功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能保证每次都不出意外吗!”
谈菀兮沉默片刻,抬头看着他,笃定地道:“此法子并非我无凭无据之法,我自幼熟读各类医书,其中不乏一些失传古籍。此疗法虽险,但只要对症下药,把握得当,便能起到奇效。我是大夫,自不会患者的性命当儿戏,自是有把握的。”
洪太医坐于上位,一脸好奇地问道:“哦?你当时有几分的把握?”
“八分。”
洪太医笑了一下,还未说话,管大夫就已经先声夺人,喝道:“可笑,只有区区八分的把握你便敢给病人下刀,岂不儿戏?”
谈菀兮也跟着转过去看着他,微笑着说:“这又非寻常的伤情,难不成管大夫便有十分的把握,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将蛊患平息?又或者,在面对病人深受蛊虫之毒害,即将丧命之时,管大夫因没有十分把握,害怕失败而挡责而见死不救吗?”虽是笑着,但声音冰冰冷冷的,还透出一丝丝的讥嘲。
“是啊,即便是普通的伤痛,普通大大夫都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医治好的。难不成我们因为害怕医死人,就对病人置之不理了?”
“这小女娃确实是有些能耐。”
洪太医拍了拍桌子,屋内立时安静了下来,他警告似地瞧了管大夫一眼,随即对谈菀兮道:“此次便也罢了,念在你也是救人心切,又未造成恶果,便不再追究了。只是,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若有类似情形,务必先知会众人,共同商议决策。”
谈菀兮乖巧地点点头,“谢洪太医教诲,晚辈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