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桉贪嘴,即便徐言其板起了脸,但还是仗着赵云程的宠溺,又多吃了两块儿西瓜。
许是白日里西瓜吃多了的缘故,夜里赵时桉起了好几次。
“阿么,要小解。”赵时桉推了推熟睡中的徐言其,小声嘟囔着。
徐言其睁开眸子瞅了赵时桉一眼,即使心中憋着气也没怪怨他什么,就怕他一会儿再想小解不敢叫他。
这一夜,徐言其起了有五六回的身,待到天明眼圈周围都泛着黑。
“以后我让桉哥儿夜里叫我。”赵云程自知理亏,面对徐言其那刀人的眼神,心虚的摸着鼻子懦声道。
后院又盖了四间房,有两间是盘了炕的,方便以后冬日里洗烟与阴干烟灰和墨条。
六月中旬到底没赶上完工,何怀宇缓了匠人的两天工,腾出时间让赵云程专门去制墨条,加上雨天的延误,直至月底才盖好了房。
新盖好的屋子得晾些时日,夜里,躺在炕上的赵云程和徐言其商量起了雇人的事儿,除了何倩,他们还想再招一个小哥儿。
“其实竹哥儿倒是不错的人选,就是子昂还太小,离不开他阿么。”徐言其双眉颦蹙道,他们制墨的事儿知道的人家越少越好,因而不想再找另外人家的小哥儿,“赶明儿我向钱老么打听打听,看村里有没有靠得住的小哥儿。”
“先睡吧,雇人的事儿不急,咱七月中旬才盘算着用人呢。”赵云程见赵时桉熟睡了过去,停下了扇蒲扇的动作。
徐言其颔首,又想起了打井的事儿:“咱们托怀宇找的打井师傅,还没着落吗?”
“问着了,那几个师傅现在手上有活儿,下家轮到咱们。”赵云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躺下了身回道。
夏日里夜短,两人没再多言,各自阖眼酝酿起睡意,明儿都还有各自的活儿做,不似冬日那般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