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迎面而来火山巨弹,慕容瑾缓缓闭上了双眼,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灼烫的狂风。
随着天地间一声巨大的轰响,那枚火山弹炸开了,四散的岩块分崩离析,崩砸在地面上,轰出大地上一道道裂隙。还未凝固的熔岩崩溅在其中,顺着裂隙蔓延开来,泛出黑红色的光芒。
慕容瑾一惊,他睁开了双眼。
火山弹并不是轰砸在自己身上而炸开的。那是一道音刃,在空中爆开了巨大的熔岩。
那是熟悉的一抹倩影,即使在这天地绝境,在这地狱边缘,在这灭世的一团混沌之中,那依旧是一抹永世的绝色。此刻,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淡淡的,没有一丝神情,冷若寒霜,冰可彻骨,却铅华不染,倾国倾城。黑色的裙袍之上,绣着一簇簇红色的彼岸花,如血殷红。
曼珠沙华,彼岸花,秦烟梦。
慕容瑾笑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却也是他最想见到的人。那一年的不辞而别,却终成为此生的一场诅咒。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那片一望无际的骨白沙海,回到仿佛永远也走不出的幽州,他宁愿放弃那傻瓜才去追逐的自由,见到她,便已足够。
可惜,命运从不会回首,时光从不会倒流。
于是,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耳边已再听不到大地的轰鸣,皮肤也再感受不到灼人的热浪。混沌的地狱之巅,遮天蔽日的灰黑色烟幕中,红黑色火舌的照耀下,巨浪滚滚的天湖边,慕容瑾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将凌乱的发丝拢在耳边。
“那是我此生最美的一场梦。我曾以为梦终究会醒来。可人终将沉睡。永远睡下去,不再醒来。如一场烟梦。”
“梦儿,在我即将睡去的时候,谢谢你来看我。”
慕容瑾笑着,眼睛弯弯的。
秦烟梦闭上了双眼。
那一年,幽州的风不止不休。她奔跑在无边无际的大漠,寂寞沙洲。
那一年,月上枝头,她恨这世上的轻别,恨这世上最孤独的守候。
一夜未眠,她将泪水流干,却始终换不来命运的回眸。
梦醒时,杯中却只剩几滴残酒。
秦烟梦缓缓走到慕容瑾的身前,捡起他铺在地上的白色折扇。她拿出一支朱笔,在折扇上轻轻题写着。这是她写的最慢的一次,于是慕容瑾从秦烟梦的脸上,终于看到了那许久不曾见过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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