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曲阜县,韩宜可身穿那身皇帝赐给他的朱红官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远远望去,一群官吏立马快步迎了过来,同样身穿红色官服的官员拱手行礼道:“下官曲阜县县令孔希章见过巡抚大人!”
“孔县令免礼!”
孔家不仅世袭衍圣公,而且还族内推县令,也就是说曲阜县令一职,不是由朝廷任命,而是由孔家内部推选,别的地方县令都是七品,孔家的曲阜县令却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所以才能穿正三品以上的朱红官服,这都是历朝历代赐给孔家的殊荣。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在县衙早已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孔希章言语之间虽然很客气,但整个人却极为孤傲,刚才行礼之时连头都没有低下,而是随意拱拱手罢了,这分明就没把韩宜可这个正二品的巡抚放在眼里。
“吃饭就不必了,本官来到曲阜是为公办!”
韩宜可正色道:“既然孔县令是孔家人,那就带路,本官要见衍圣公!”
孔希章说道:“韩大人不辞辛劳前来曲阜视察,下官作为地方官岂能怠慢,圣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可乎,朋友来了我们都要好酒好肉招待,更何况是巡抚大人,这也是我们齐鲁之地的风俗,也是待客之道,还请韩大人莫要辜负曲阜官民的一片心意!”
韩宜可是最厌烦请客吃饭这一套,皇帝亲自宴请,好说歹说下才吃了一碗米饭,一盘豆芽,他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一个小小的县令他更不想搭理,饭可以不吃,但新政之事还是要办,他摸了摸袖子里还剩下两个硬馒头,说道:“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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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吴家老母被巡检何添用力一推,当场横死在家中,石磨上撞出一片血迹,吴家兄弟抱着老母亲的尸体拼命呼喊。
“娘!”
吴母本就上了年纪,如今早已没了半分气息,吴大双眼通红,指着何添吼道:“狗官,你害死我母亲!”
何添大惊失色,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杀人却是事实,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何大人也害怕了。
“吴大,是你母亲阻碍收税,与本官无关,本官不过是依法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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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添有些心虚,他主动说道:“本官可怜你丧母之痛,剩下的三成赋税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