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终于按耐不住,抓起茶几上的钥匙。
墓地一般都在郊外,这会儿路面肯定泥泞不堪了。
那个笨蛋脚才刚好,别又不小心摔一跤。
越初想出门,才记起根本没有地址。
“呵。”他干嘛又开始犯贱?
她要是在意自己,早该发个消息回来了。
越初自嘲地笑笑。
这次他不可能再主动了。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得让人心烦。
徴羽本来安静趴在窝里。
这会儿不知发什么疯,一直咬着他裤腿,想要拽出去。
“干嘛?”
“汪!”它前爪趴在地上,使劲儿摇尾巴。
如果许蔚然在的话,一定都跟它玩儿了。
越初摸摸它的头,“想她了?”
“呜呜~”狗狗从喉咙里,悲鸣出声。
越初手指着它鼻子,“是你想她回来的哦,可不是我。”
徴羽疯狂点着脑袋,一直不停摇尾巴。
越初拿起手机,给苏阳打了电话。
“你们明天不是有单元测?”
“啊,对。”苏阳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在吃什么东西。
越初无聊地耍着蝴蝶刀,“你不担心考砸了,被你老爸打一顿?”
“应该不会吧,我现在也没倒数了。”
“家长都是这样子的。你拿了六十分,就希望你得八十分。”
“对哦,我爸也是这样说的。”
“让你蔚然妹妹回来,抓紧补个课吧。”
“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你问一下她地址,我看看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
郊外,慈恩园。
许蔚然跪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照片。
她对妈妈的记忆已经很模糊,这是她仅有的一张照片。
她以前曾问过爸爸,但许志杰什么都没说。
听舅舅讲,母亲死后,爸爸就在其他地方安了家。
他的另一个女人,自己从来都没见到过。
包括这次遗产纷争,她竟然也没露过面。
许蔚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孟云起站在旁边,默默撑着伞。
他原以为这女孩很坚强,在学校无论遭遇什么,都从没见她哭过。
很多同学在背后议论,说她和那个杀人犯父亲一样,都是冷酷无情、没有心。
直至那天,他同家人去祭祖。
孟云起在墓地,看见九岁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小姑娘的眼泪砸在墓碑上,哭声回荡在整个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