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
池乐和周老师婚礼那日,正是个大晴天。
何落昨儿晚上激动的半宿没睡,一早起床的时候眉眼耷拉着,被池安半搂半抱的从床上捞起来, 坐了没两秒,便又没骨头似的瘫软下去,脑袋砸在池安身上,幅度极小地蹭了蹭,“困……”
池安嘴里还叼着牙刷,电动牙刷震的张不开嘴,含糊的嗯了一声,五指插-进他发间轻缓的摩挲。
何落舒坦的哼唧了两声,蹬了蹬腿,手臂上举环着池安的脖子,挺腰打了个哈欠。
磨磨唧唧,到底还是在计划时间内出了门。
婚礼场地布置的极其漂亮,鲜花是昨儿晚上连夜布置好的,娇艳欲滴,鲜嫩的仿若还开在田野。
池乐笑的比花还娇。
“雄主。”何落快步走来,把指尖碾着的花瓣顺手塞进池安手里,“姐姐今天真漂亮。”
池安随手把那片花瓣塞进兜里,又拿出纸巾抓过何落的指尖擦拭,“汁液染色,晚上你又要嚷嚷洗不干净。”
心下却是又酸又喜。
姐姐今天可不就是要漂亮。
不过,不求日子漂亮,但求日日安泰。
台上新郎官在致辞,说的泪眼汪汪,嘴唇子连着手指头一块儿抖,抖的池乐实在是看不过去,上前帮了两句,这新婚夫妻站在一块儿,不谈容貌气质如何,到底是胶黏的很,能看出十分的情意。
池安心底的酸麻便被那肉眼可见的情意催的散去,转而迎上细密的欢喜。
欢喜,自是少不了酒。
来宴上的没自家亲戚,新郎官那边来了几桌,池安不熟识,客套两句露了面便把主场交还给周港。
这头几桌,有多半是池乐的姐妹,为着给池乐长脸,明显是特意装扮过,各个儿美的五颜六色,恍一眼过去肤色不同就算了,眼珠子和嘴唇子也都不是一个色。
入场时池安挨个都是碰过面的,这会子端着酒杯再一扭头,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好在这些漂亮姐姐也没兴趣跟他一个奔三的无趣的寡言的黑白灰的男人说笑,敷衍应了他两句就把话头对准了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