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冬天来的很早,很早。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十一月五日。”妈妈手扶着腰,看着窗外。
岌则轻轻点头,随即看向窗外。
不知从昨夜何时而起,第一片雪花偷偷的睡在了这片土地上,之后有更多,就如天上的繁星,如草原上的白花,犹如一个个新生的孩子,如此飘飘然而下。
冬天,总是以一种安静而温柔的方式降临。清晨推开窗,天地间白雪铺陈,一切都被笼罩在柔软的洁白里。这样的世界,何尝不是一封未读的情书?它的每一寸白,都是未解的情愫,每一片雪花,都是欲语还休的告白。
白雪的到来,从不宣之于口。它像一位深情却内敛的情人,把爱藏在无声的静谧里。那种沉默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屏息,怕打扰了这天地间的深情对望。雪落在树梢,像一封信的开头,雪覆在大地,像句子的延续。而我们行走其间,不过是阅览者,触摸它的语言,解读它的心意。
为了应景,岌则已经围上了一条厚厚的黑白围巾,手插在兜里,头上仍然那万年不变的白色棒球帽,不过不同的是,岌则身边多了一个风趣且温柔的家伙。
就像以前岌则是妈妈的尾巴一样,现在岌则又成了齐哲野的尾巴。
自从苦艾节过后,齐哲野和岌则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空气似乎消失了,两人自然成了极好的朋友,整天待在一起,甚至到了一种有点怪的程度。
“早上好,岌则。”
这是他每天与岌则说的第一句话,是他那特有的一种腔调。
“快休息吧,记得梦到我哦。”
这是齐哲野每天晚上经常说的一句话,不过有些时候会出现聊着聊着突然消失的情况,岌则也就当对方是躺着看手机,没拿住被砸晕了,或者自顾自睡着了。
尽管齐哲野在学校中仍然名声大噪,但岌则知道,这个温柔且风趣的家伙总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稻谷看着与齐哲野越走越近了的岌则,心里不免哀愁。
“最近又跟齐哲野玩起来了?”上自习课的时候,稻谷没好气的说。
“嗯。”岌则没抬头,继续写作业。
“……”稻谷沉默,“我劝你不要跟他走太近哦……”
“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他。”稻谷回答。
“为什么?”岌则的反问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