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也算是开眼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教坊司作为国有企业,确实有点落后了。
在场除了盐商子弟,还有扬州府廪生与名士。但黄至筠将贾珝迎进场,所有人都是起身行礼。
一番寒暄介绍完毕,贾珝落座,即有貌美如花的侍女斟酒侍奉,他的视线瞟向前方。
上有白衣佳人抚琴,她一身素衣,身处烟柳之地却衣着素净,气质淡泊典雅,似出淤泥而不染,面蒙白纱,看不见样貌,但仅是露出的一双眉眼,已是倾国倾城。
贾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他再看看左右,除了部分人是在留意他的举动,其余人都是看向这白衣女子,有的人还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琴音里……这怎么像是明星见面会?
黄至筠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及时解答了他的疑惑,他殷勤地笑道:
“伯爷,这位是烟雨舫的花魁,柳如是,有‘秦淮八艳’之名,歌舞一绝,善吟诗作赋。如是姑娘听闻伯爷驾到,特意献曲一首……”
贾珝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满意道:“你有心了,黄家很好,我记住了。”
黄至筠接连陪笑,他大费周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一曲作罢,不断有宾客过来向贾珝敬酒,贾珝也是来者不拒。
“……两淮盐政乃太祖所定,至今已百年,其中积弊至深,吾等深受其害。听闻伯爷随钦差南下,欲整顿两淮盐务,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学生请问伯爷,有何良策?”
其余人听闻此言,都是不动声色的观察主位上那名锦衣华服的少年。
贾珝笑道:“整顿盐务乃是钦差之职,我自然是听钦差之令,来来来喝酒,谈公务多扰兴致?”
旁人见状,都是冷眼相待,见贾珝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又纵情酒色,心中不由得把贾珝归为贪官污吏、奸佞小人之流。
这种人,自然更要讨好结交。
众人心头微动,对贾珝不关心盐务的话,相信了七八分。
说着就有一名婢女,捧着一个锦盒悄然而至。
贾珝目光扫过众人,笑道:“这是何意?”
黄至筠笑道:“伯爷为了盐务一事,舟车劳顿,我等心中过意不去,特意凑了银票三十万两,还请伯爷不要推辞才是……”
“那就,多谢各位好意。”贾珝也懒得演戏,给了候立在旁的沈炼一个眼神,让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