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驾!”
人吼马嘶声震天,一队身着玄色锦衣的缇骑冲开雨幕,直向扬州城西赶去。
忽有一身着白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汇入队列,正是百户靳一川,他来到贾珝身边禀报:“伯爷,盐政衙门已经发兵了,盐兵们正在赶来。”
贾珝嘴角露出笑意,盐兵动手还需要掌握确凿证据,权衡各方势力,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就方便许多了。
今夜的行动虽然突然,却不是无故放矢。
锦衣卫的工作流程本来就是如此,先构陷罪名,把人拿了再刑讯逼供,找出证据,做成铁案。所以锦衣卫才会如此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贾珝自然成了锦衣卫头子,也不会自诩清高,反而束缚了自己。抓住机会,解决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他对江家动手后,能找到证据不,贾珝一点都不担心。
自古以来,盐商就没有一个不贩卖私盐的。
因为他们赚的虽然多,但花钱的地方也不少。
运营成本、交税、给上下官员打点,遇上太上皇这种喜欢下江南游玩的皇帝,还要接驾、修行宫,每一笔开销所需要的银子都海了去了。
还有维持自身穷侈极奢的生活。
若不贩卖私盐,那么他们也做不大,更走不到八大盐商这个地步。
盐商们必干的第二件事,就是贿赂腐蚀当地盐政、地方官,甚至朝中大员。
交好地方官和朝中大员是为了提升势力和自保,而贿赂盐政官员,为的是让他们私自超发盐引,以谋取更多利润。
“抄了江家,把银子运回京中,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下来也可以好好的游山玩水了……”
扬州西城,良恒街。
江家大宅,通过一道砖雕精美的垂花门楼,直达正屋内。
一张梅花式洋漆方桌旁设着两把交椅,放着石青金钱蟒靠枕,左右各有两列银红撒花椅搭摆开,底下配着脚踏。
堂上有一匾,上题“承德堂”,堂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个蟹眼天井,采光通风极佳。
此时,缥缈的檀香之中,几名衣着富贵,或须发皆白,或正当中年的男人,分坐于堂上,皆是愁眉苦脸。
“贾家那小子,在盐政衙门外遇刺了。”主位上的人脸色黑的可怕。
“真是老天有眼,贾家那小畜生死了没?”
“二哥,你冷静点,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连全真教的丘处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这么容易死?”
“你叫我怎么冷静,死的不是你儿子是吧?”
“伱这话说的……”
“好了!都祸到临头了,还在吵什么?”
堂内一静,江家老三又道:“二哥,是你找的刺客?”
“我倒是给盐帮的韦老二递过话,但他没这个胆子……”
“那不就结了?贾家小子遇刺了,关我们江家什么事?”
“你们忘了他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