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应下,大概知晓顾大人是何意,茶馆闲言碎语最多,探知情况也就更多。
茶馆儿最不缺的就是说书人,往往说书人半真半假知晓的也更多,确实是个好去处。
两人吃了早膳打听了一下,对面巷中就有茶馆儿,说书先生更是宁州有名的伍先生,老说书人了。
两人衣着算不上多好,但胜在气质好,更像是哪家落魄的公子小姐。
花了一俩银子,二人坐上了茶馆二楼包间儿,不是最好的位置,说书先生斜上方。
送了壶热茶和瓜果,小儿看向俩人,“需要小的替二位煮茶吗?三个两铜板。”
顾桓皱眉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小二,没点眼力见,扔了两个铜板过去,“不必了,我们兄妹自己会煮,下去吧。”
小二接了铜板,愣了瞬,喜笑颜开,是个硬撑颜面的冤大头,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马大。
小二乐滋滋装了铜板行了一礼,若有需要唤小的便可。
顾大人挥了挥手,小二退了下去,喜滋滋遇上同事炫耀免费得了俩铜板。
一楼柱子旁男子听完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裴敬不会品茶,只当解渴,说不出好坏,几盘花饼和瓜子干果倒还不错。
不知是不是只之前受伤太严重吐了几回血吓到了纪如如,他给自己安排下三餐不拉的苦药吃了个把月,自己贫血低血糖倒是好了个差不多。
楼下嘈杂声,随着惊木醒木一拍,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场面裴敬也有些匪夷所思。
这说书先生的控场能力确实少有,一声醒木,鸦雀无声,只剩稀稀嗖嗖的调整桌椅和少许瓜子儿的声音。
“诸位雅士,且听我言,一段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愿共品其中滋味。”楼下中央,说书先生的嗓音极具穿透力传来。
裴敬往窗柩挪了挪,朝说书先生方向瞧去,距离有点远,倒也看的很清楚。
说书先生约莫五十多岁,山羊胡,不胖不瘦,一身藏色衣袍。
桌面干净利落,除了一方醒木便是一套茶具,应是说书途中润喉所用。
随着他醒木一响,伍先生的话语再次响起”他俩举起了迎风的膀子,旋风的筷子,托住了大牙,垫住了底气,抽开了肚子头儿,甩开了腮帮子,吃的鸡犬伤心,猫狗落泪。”
说书人边说边模仿,将两个公差贪吃的丑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裴敬也听了进去,这伍先生说书确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