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骤然加大!
众人与诡都被埋进了雪里,酒香氤氲间,宁书生抬起头看向天空。
好像是那年结义时的雪。
兄弟三人年少轻狂,书生意气,分不清烦恼为何物。
老板娘眉眼带笑,压好酒为他们送来。
美人在侧,兄弟在旁。
当时只道是寻常。
宁书生伸出手,可是雪花哪里是能抓得住的?
诡异的身体感受不到温度,只能看到雪花融化在手心。
抓不住,他怎么都抓不住!
宁书生忘了自己还要保留这[黑酒-捅尸骨],忘了要细细品的心,而是不停地往嗓子里灌去,灌去。
他真的以为,生路就在手边,就是柳玉楼,章台柳,“诡异”,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小妹。
可是却被他亲手错过了。
他未必没有认识到,现实里,三十年前,并没有这么一个提出“雪里芭蕉”的旅客,这么一只诡异,和他们结义[同福宴]。
但是他认识到了,他确实错过了很多。
是这些根本意识不到的偏见,让他亲手造成了夫人的死。如果他当年早一点认识到她强势下的疲惫;早一点关注到那些看似安稳的日子,是谁在帮着他。
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他就像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他以为世人都变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也变了。
雪一直落,雪一直落。
酒一直品,一直品。
宁书生一直笑,一直笑。
可是酒是有限的,很快喝没了。
只有那年的雪一直落一直落,在最后一刻方才没过了肩头。
……
可是一把伞突然撑开,出现在了宁书生头顶上!
“你的伞掉了。”柳玉楼淡然地站在他身旁,说,“我想,你应该很想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