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啊,雉奴长大的,偶尔胡闹一次也是正常的,你就别担心了,还是先回宫去歇息吧。”
“朕也很久没考校雉奴的功课了,正好趁着今日有点时间,雉奴,随朕到书房来——”
李世民没敢看长孙无垢那不甘心的眼神,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母后,儿子去应对父皇的考校了,您多保重。”
李治也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哎,聪明如长孙无垢,又如何能看不出来,这父子俩是不想让她担心,索性有什么事情也不当着她的面来说。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李治去沐浴更衣的空档,李世民已经暗中知会了“丽竞门”,他预感到有事情发生,先一步做出了部署。
“父皇,您先看看这个——”
说着,李治将他捡回来的断箭递给了李世民。
“东宫的箭?看这断口,应当是被强大的剑气斩断的,此物雉奴从何而来?”
事到如今,李治也不再隐瞒,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只是有意无意地隐去了长孙娉婷出手相救的细节。
李治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做,虽然那个女子的来历和目的尚待考证,但是,就凭今日她的那番做法,李治就愿意相信她一次。
“哈哈,假传圣旨的小太监,‘西市’上的伏击,还是用了有‘东宫’字样的箭支?好,好的很啊——”
听了李治的讲述,李世民手中握着那支断箭,在御书房走了两个来回,不怒反笑。
“父皇,您也不用生气,左右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儿子这不是好好地在您面前站着吗?”
“只是这些人有些可恶,居然敢拿母后的‘气疾’来做文章……”
“雉奴,你觉得此事会是谁做的?”
突然,李世民盯着李治问道。
“这个……这个恐怕跟前些日子的流言有关吧,说什么‘王上加白’,这是有意引起太子哥哥对儿子的不满吧?”
“不过,我相信太子哥哥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就算是真派人来,难道还会带着有‘东宫’字样的箭支吗?”
李治倒是没想偏袒谁,更不会想着趁机抹黑谁,本身他就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要不是今天的事情涉及到自己,估计他都懒得多说一句。
“雉奴,你想怎么处理此事?”
无非就是那点儿狗屁倒灶的事情,一个是自己立的太子,这么多年来了,也算是深得朝中重臣的拥戴。
另一个,却是自己极为欣赏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李世民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眼前这个雉奴,同样是自己的儿子,如今更是一个“受害者”,方才李治能够在长孙无垢面前“撒谎”,已经让李世民有些内疚了。
“父皇,儿子没那么多想法,只要父皇、母后都好好的,儿子整天吃喝不愁就行了。”
“不过,今日这样的事情还不算太严重,如果哪天演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儿子也担心自己到时候会收不住手的。”
无论今日来的是哪边的人,就冲着没想置李治于死地,他就不打算过分深究。
至于说李世民会怎样处理,李治倒不会过多干预,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大唐,人的寿命恨不得都翻了番。
李世民现在好歹也是一名先天高手,除非死于非命,否则至少还能再活大几十年,就算是要争位,有那么着急吗?
“雉奴啊,父皇明白你的心思,这些孩子里只有你最是孝顺,不愿意让你的父皇和母后伤心。”
看着李治如此懂事的样子,有时候李世民不禁在想,为什么雉奴就不是嫡长子呢?
“陛下——”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一人来到了门口,李治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李世民显得很自然,慢慢踱步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然后很快关上门回来,手里就多了一封秘折。
只见李世民匆匆扫了一眼秘折,眼眉当时就立起来了。
“父皇,出什么事了吗?”
李治好奇的问道。
李世民闻言,眉毛微微皱了一皱,还是将那秘折递给了李治。
“这……那四名刺客,居然都死了?连小太监也失踪了?”
即便是经历了两世,李治也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更何况前世的他还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大夫。
“雉奴,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先在皇宫里待着吧,等朕把这些魑魅魍魉清理一番,你再到秦府去不迟。”
虽然儿子已有先天境界的身手,可是,在李世民的眼中,李治依然还是那个他最小的嫡子。
……
东宫,太子府。
“殿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