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一坛半“三勒浆”,以及李治他们从河南荥阳带来的两大酒袋“土窟春”,都被他们二人喝了个干干净净。
“好了,今晚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某家等的人也终于来了。小兄弟和贵属在此稍后,待某家与那人了结了再来叙话——”
那人说完,站起身来,紧了紧背后的剑匣,脸上的神色显得格外郑重。
李治早就感觉到,从正西方来了一人,距此尚有五里之遥,一身剑气锋芒毕露,看来也是一名难得的剑修啊!
“兄台可是约了与人赌斗?小生虽然不才,也曾练过几天花拳绣腿,如果兄台不介意的话,可否允许我等在一旁观看?”
“小生能感觉到兄台的修为远超常人,与兄台放对之人恐怕也是位不错的好手,正好借此机会让我二人开开眼界,好好学习一番。”
李治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本就不存在的灰土,一边略带乞求的看着那人。
“这个……好吧,你二人在一旁观看也无妨,想来那人只是想争一个‘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还不至于出手对付你二人。”
“就算他真的气急败坏,不讲武德,难道某家还怕了他不成吗?”
“辣手判官,某家已经来了,难道你还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边不敢出来吗?”
这时,破庙之外响起了一道喊声,如剑气般划破了夜的宁静。
“夏侯贤弟,七年了,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某家说过很多次了,承认你是‘天下第一剑客’好不好?”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李治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才转身走了出去。
月悬当空,明照如水,破庙门口,一袭白衣。
“哼,无需你来承认,我夏侯要拿‘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只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天魔剑’。”
长剑出鞘,剑气森然,带着一种腐朽、邪恶、毁灭的气息。
“你果然练成了,可喜可贺啊,恐怕北疆又平添了无数亡魂吧?——”
见到来的这位夏侯贤弟森然的剑气,那人的脸色更加沉重,嘴里说着可喜可贺,脸上哪里有半点恭贺的样子?
“你不也曾经号称辣手判官吗?你敢说死在你剑下的亡魂就少吗?一年不见变得胆小了,居然还请来两个帮手?”
“哈哈,我当是什么人物呢,一个勉强的‘武道通神’,一个居然是‘天漏之体’,你本人就是一个奇葩,请的人也是奇葩——”
夏侯贤弟望了李治和秦怀玉两眼,说出的话语以及面露的表情,无不充满着浓浓的不屑。
“夏侯贤弟,他们只是某家在此偶遇的朋友,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听说有场赌斗,就想看一看,作壁上观而已。”
那人似乎很清楚这夏侯贤弟的为人,赶忙替李治他们解释道,虽然不惧怕这位夏侯,却也不想让此人对李治起了嫉恨。
“哼,废话少说,咱们直接开始吧——”
说一个开始,这位夏侯手中的“天魔剑”一扫,灰黑色的剑气,连带着一连串的剑光,看着是一剑,又似乎是千百剑连在一起。
那人也不敢大意,一拍自己的后背。
“皓天正气,日月齐光——”
从背后的剑匣中,同时飞出两把宝剑,一左一右,在空中一个十字交叉,形成一圈圈光幕,将夏侯那千百剑气都挡了回去。
“哼,看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夏侯的剑气被轻易阻挡,心中很是不悦,身形暴起已在半空之中,连月亮似乎都要被他遮住了,或者他已经化身为月亮?
“天魔剑”以上势下,恶狠狠地斩了下来,这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吗?
“天魔剑”上携带的气势,连站在后边的秦怀玉都有些吃不消,李治却不着痕迹地轻轻扶了秦怀玉一把。
这位夏侯的境界,李治也看的清清楚楚,跟此前那人一样,也是金丹初期的剑修。
不过,看情景夏侯应该是走了魔修的路子,在气势上反而要更强盛一筹。
不知道是因为连续七年都没能取胜的原因,还是因为今晚现场多了两名看客,让这位夏侯一上来就爆了大招?
“夏侯贤弟,你?……”
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夏侯会这么快就施了辣手,急忙也调整状态,拿出了自己的招牌绝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此招一出,身后的李治则大吃了一惊,转而又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此人啊?
燕归寒林梦古刹,三尺青锋映赤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