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光球砸下来,我忍不住长叹:“完犊子啦,以后可不敢拿天打五雷轰发誓了,这一波,我哪扛得住哟!这要是被砸中,我不得变成滋滋冒油的烤人肉串啊,估计能香得让隔壁小孩都馋哭!”
不过呢,我还是照着那陌生声音的指示,憋住气,聚精会神,慢悠悠地闭上眼睛。就在光球快要砸到我头顶的节骨眼上,也不晓得身体哪个旮旯里突然冒出一阵清凉,接着就慢悠悠地扩散到全身,最后汇聚到心田。那一刻,感觉我的心就跟块透明玻璃似的,口鼻吸进去的空气,仿佛都被装到一个亮晶晶的玻璃瓶里头啦。
紧接着,先是一股能把人吹飞的气压冲过来,紧接着光球就砸到我头顶啦,一瞬间,我全身都麻了,每一寸肌肤都跟抽筋似的不受控制地抖起来。然后电流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席卷全身,就好像奔腾的大江非要往那窄得要命的小河沟里钻,每一根血管里都被涌动的电流塞得满满当当。
说起来也怪得很,我居然像有双透视眼似的能瞧见这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一条条血管慢慢鼓起来,一点点撑开,最后出现了裂纹,那些裂纹在电流的折腾下拼命挣扎,愣是扩张成了大口子,最后“嘭”的一声全炸开啦。那种胀痛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就好像有人拿着把锋利的小刀把我的血管割开,然后灌进去滚烫滚烫的热油。我想扯着嗓子大喊,可嘴就像被万能胶粘住了一样,根本张不开,更别提出声啦。
等到血管全都炸裂之后,我整个人就掉进一片黑漆漆的世界,黑得伸手连自己的手指头都看不见。
这可不是晕过去,我是真真切切还有意识,就是能感觉到自己在黑暗里飘着,可就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眼睛到底睁没睁开都搞不清楚。这种感觉,我小时候发将近 40 度高烧的时候体验过,闭上眼睛是黑,陷在黑暗里又感觉自己睁着眼,再闭上还是黑,没完没了,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时候啊,疼啊怕啊啥的都不算啥了,心里头满满的都是无助和绝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旮旯,更不晓得终点在啥地方。我当时就在心里头嘀咕,我不会就这么一直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飘着吧,那可太惨啦,说不定还会冒出个长着獠牙的黑暗怪兽把我一口吞喽!
就这么在黑暗里不知道飘了多久,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连自己喘气的声音都听不到。从绝望到在绝望里找希望,再到后来,啥绝望啥希望都没了,那一点点残存的意识也不闹腾了,安静下来,然后慢慢散开,最后彻底融进这片黑暗里,后面的事儿我就啥也不记得啦。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病房里那叫一个热闹,好多人围着我看。因为一下子适应不了光线,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然后慢慢睁开。
病房里的人一瞅我醒了,那情绪瞬间高涨,有人喊:“大爷,您太神啦!”这声音熟悉得很,正是栋哥。
一个老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老夫咋会骗你们,我说他今天醒,他今天肯定醒。”
等我完全睁开眼才看清楚,病房里的人大都眼熟。床边围着的是栋哥和鸡蛋,外头站着的大多是警察局里的警官,不过都没穿制服。在我床边坐着一位老头,我定睛一瞧,傻眼了,这不就是那天从白龙庙下来拦路的算命先生嘛。
我问:“我这是咋啦?咋在病房里?到底出啥事儿啦?”
那个老头轻轻咳嗽一声,对周围的人说:“他刚回来,魂魄还不太稳当,所以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容老夫问他一句,你们就知道老夫没瞎说!”
说着,老头转过头对着我说:“你先稳一稳心神。”
我心里头直犯迷糊,只好点点头,狠狠吸了一口气。心说这老头神神叨叨的,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老头说:“你是不是见过白龙神啦?你得老老实实回答。”
我心里头嘀咕,他咋知道的。没马上回答,反问他:“你啥意思?问这个干啥?”
老头斜了我一眼,语气特别肯定地问:“这个你别管,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