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晋很是不屑,问道:「宗亲里头,除了裕王府和恭王府,还有哪一家,值得你这当今皇帝的儿子巴结的?胤祉,你可是皇阿哥。「
这话听来,胤祉竟没得反驳。
三福晋得意地说:「你放心,二位叔伯的家眷,我自然好生招待,不敢怠慢。其他的,不是我小看他们,估摸着比我更想巴结好佟家。」
胤祉听来很是不安,问道:「就算要巴结佟家,各家都是暗地里算计的,你这般张扬,就不怕人笑话吗,更不怕我被指责有非分之想?」
「别担心。」只见三福晋坐起来,一手抓了丈夫的胳膊,笑道,「让人把咱们当傻子,没了防备,可比处处被盯着,稍有差池就万劫不复强。我的三阿哥,日子还长着呢。」
胤祉怔怔地看着妻子,只是经历了一场产育,怎么眼前的人突然不一样了。
「看我做什么?」
「你居然
愿意被人当傻子?」
三福晋看向儿子,满眼骄傲,说道:「这不是有指望了吗,我可不愿我的儿子,将来做个会在宴席上被冷落的宗亲,他可是皇孙啊,他的爷爷是皇帝,他的阿玛也要……」
胤祉慌张地捂住了妻子的嘴,低声骂道:「你疯了?」
三福晋却笑着推开丈夫的手,说:「胤祉,咱们可得给儿子,挣个好前程。」
胤祉心里自然有所期待,可他明白,眼下不过是给皇阿玛生了个孙子,证明他可以延续父亲的血脉和爱新觉罗的香火,可谁家不能生儿子呢,老四家可是福晋、侧福晋都怀上了。
皇权之争,没儿子不行,但有儿子,也不足以改变命运。
此刻,四阿哥府中,毓溪被搀扶着来到西苑,念佟松了手,高高兴兴地跑进去,但很快就受了惊吓般退出来,抱着毓溪的腿往袍子里钻。
「乖乖,怎么了?」
毓溪不好弯腰,一旁的乳娘赶紧把大格格抱起来,念佟一脸的惊慌,害怕地伏在乳母肩头。
青莲便先一步进门查看,很快来向福晋禀告:「里头没点灯,想必是大格格怕黑。」
毓溪哄了哄闺女,便命乳娘抱回去,她本是想带孩子来让侧福晋高兴高兴,但若见女儿害怕自己,侧福晋会更难受吧。
边上的小丫鬟跪下道:「福晋容禀,侧福晋这几日见不得光,实在是难受坏了,这才不在屋里点灯。」
毓溪正是知道李氏被害喜折磨得不成人样,才来探望的,说道:「不妨事,侧福晋用过晚膳了吗?」
丫鬟满脸愁云,摇头道:「一整天,只喝了几口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