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使得这饼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而面条也是中原的做法,但浇在上面的汤料却是南蛮的做法,是用牛软骨和牛肉酱制后和酸菜做一起的料。
至于说其中为什么放酸菜。
李月白听青鸩将,南蛮虽土地肥沃,可大部分却都是在过游牧生活,很少有人耕种 。这就显得菜尤为珍贵,所以若从中原这边买来菜之后,就会制作成咸菜或酸菜保存。
而这么做出来的面……
上面的肉粒煮的刚刚好,既不过分软糯,也吃着有嚼劲。配合酸菜的酸味,倒是极为开味。
李月白看着店中来来往往的客人,也就不怪这小店的生意会如此火爆了。
而他们三人正吃着。
忽而外面就见一位渔夫打扮的高大老人,走了进来,且径直向李月白这边而来。
若说此人像个渔夫,又不太确切。他虽外穿蓑衣,但内又穿着一件丝绸做的儒生青袍,腰间配有一把剑和一块玉佩,看着极为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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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还跟着许多儒生。
也似乎由于他的到来,店内一些中原的百姓也不自觉起身。
他走到李月白面前后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对着李月白道:“老朽苏黎。本来郡主大驾光临我们浑南这块弹丸之地,老朽早就该来拜见你。”
李月白身边,有南蛮人对着李月白介绍苏黎道:“李姑娘。这位苏黎是浑南城极为有名的大儒。据说,他过去数十年间都游走在穷人所居的巷子里,免费为他们讲课。因此他在本地的中原百姓心中有着一定的威望。但对我们南蛮人而言……”
他不再言语了。显然他不太喜欢这位老朽,也是因为顾忌里月白也是中原人的身份,他没有讲太多他们南蛮人对苏黎的看法。
李月白听到这个苏黎过去数十年能免费给穷人讲课,觉得这让也算是个令人尊敬之人就回了一礼道:“老先生能免费给人讲课数十年,值得人敬佩啊!”
“呵呵。这不算什么。倒是郡主大人肯屈尊来我们这小地方体恤民情。这才值得人敬佩啊。”
苏黎笑着回道。
李月白听着对方对自己的夸赞,也不觉得对方就只是来和她互相互吹的,而是直接开口道:“老先生找我有事?”
“的确有事。我想问问郡主人和狼的区别。”
“老先生这是话里有话啊?”
李月白则是敏锐察觉到,这个苏黎这是话里有话。
想了想她回答道:“人和狼的区别是,有的人总会把自己和其他事物区分开来,永远凸显自己的高贵,殊不知自己虚伪至极,远远不如能团结在一起狩猎食物的狼。”
“这是郡主的回答吗?”
“老先生以为呢?”
“我以为……人是懂礼义廉耻的。可狼呢,就只是畜生,六识未开,人伦不分,只会永远贪图觊觎人的东西。”
苏黎向着李月白回道。
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月白算是明白了直言道:“老先生有话直言就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行!既然郡主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言了!在老朽看来,南蛮人于我中原而言就是异族!既然是异族,必定就是狼子野心,时时觊觎我中原……我不太明白郡主为何要偏袒南蛮人呢?”
苏黎一字一句说道。
他这话与其是说给李月白一人的,不如说也是说给在场所有的中原人的。
小小的面馆内,一些中原人闻言此话也看向了李月白等待回答。
而长久以来……
中原和南蛮都是相互敌视的。说白了就是互相都看不上对方。
这个时候,中原人也好,南蛮让也好都是十分在意李月白的回答,或者说是在意她的立场。
如果李月白回答偏袒中原人,那么势必会让这几天被她赎身的那些南蛮人寒心。可要是回答偏袒中原人,这就会引来中原百姓对李月白的唾弃。
说白了,这就是个很刁钻的问题。
李月白也是在思索,苏黎这么个老家伙是打哪儿来的?
是宁向隆那家伙找来的?但她又隐约觉得这不像是那位城主能做出来的事情。
若在平时,她肯定是一剑就杀了这聒噪的老东西,只是这个节骨眼上,面馆里外却是吸引来了不少本地的中原百姓。
如果她真一剑杀了这老东西,少不了会引来浑南百姓对她唾骂。她李月白的名声,在浑南城算是彻底臭了。
想了想她回答道:“老先生的意思是问我是偏袒中原人还是南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