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呢……人这一辈子,都是有长辈在的时候,才能任性那么几回!我来时,大祭司是这么说的。”白念隙苦笑一声说道。
李月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若有可能,大概谁都不想做那个长辈的角色。
简单几句寒暄后,白念隙也聊起了正题。他这次代表南蛮而来,总计运来的物资足够京城再和镇北王城僵持上一年。
京城朝廷虽然不缺这些物资。
但南蛮的及时援助,总归是让李月白有了一种可以喘息上一口气的感觉。
聊完正题,又是几句简单的寒暄后,李月白再次问起了南蛮奎相部的现况。可惜,她现在到底是神灼卫总掌司,不能腾出过多的时间和白念隙叙旧。
“李先生只管去忙你的……我的话。还想在京城留上几天!这些年吧,我迷上了喝酒。来到京城,这中原天下间的美酒……我总得都尝上一口吧!”
后者也看得出她繁忙,没有过多挽留叙旧的意思。
“好。若是有要事,你可直接来神灼卫总司找我!”李月白叮嘱一句便离开了。
可仅仅只是又过了三天。
袁素梅却找到李月白道:“掌司大人。那位南蛮来的使者白念隙今天中午走了……”
李月白正在看面前桌子上的公文,原本只当是白念隙离开了京城便点了点头。但看袁素梅表情不太自然,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又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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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人说,他在京城之中连喝三天酒,纵酒无度。今日中午醉死在了东城的一家小酒馆里。”
袁素梅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过。
昔年,她也曾随着李月白在奎相部待过一段时间,和白念隙算是相熟。
“我去看看他。”
李月白长呼一口气,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没人看得出,她此刻在想什么。
不多时,在驿站之中,李月白见到了白念隙的遗体。后者一身酒气,脸色通红,双目闭合,脸上的笑容显得安逸又自在。
在李月白记忆里,少年时的白念隙不算是一个好酒之人,也算是一个见识了大世面的人。只是来一趟京城,见识了一场繁华沉迷酒乡之中,醉死了过去客死他乡。
这死法多少有些窝囊和突兀。
可事实就是无常。
事上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或许对白念隙一个走商来说,这客死他乡就是他最终的归宿。
严格来说,白念隙也是有着中原血统的。以前他说,若有机会还是希望死在中原。
现在……一语成谶。
果然也是死在了中原。
“你说你啊……年少时也是个严谨之人……怎么如今就好酒成性呢?算了,在京城厚葬他吧 。”李月白看着白念隙的遗体本想骂他几句,可到底一声叹息后又摇了摇头。
……
八月。
天气已然炎热。
两年的时间,某种程度上来说镇北王城和朝廷之间的对峙,也显得有些疲倦了。至少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如此。
尤其眼下天气炎热。一部分人,尤其是普通人,实在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战。
有关这些前线兵卒的倦怠。
李月白可以理解。
两年多的时间,对于她这个级别的炼气士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时间。可两年,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却不是这样。
正巧,这个八月也到了朝廷向北边燕玄城送物资的时候。
思索再三,李月白想着正好借着这个空档,她想去燕玄城看上一趟。
两年多的时间,前面那些兵卒拼死拼杀?不能他们这些个坐于后台的大人物连个面都不露吗?
且她前去露个面,也算是间接鼓舞前方人的士气。至于京城的万象帝,可由丘夫子暂时盯他几天。
近来,这位老皇帝的现状算不上太好。
现在镇北王朝和朝廷都有些不待见他,这位老皇帝的处境就有些独木难支的感觉了……
在准备好物资后。
李月白便要和运送物资的兵卒一起出发了。
因为现在有李月白的关系,这次运送物资的队伍会轻松许多,有李月白动用修为带着他们,只需御风而行两天时间就可以到达燕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