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丛山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所以凝凝啊……爷爷不劝你和时律复合,你们两个有缘无分……这辈子就到此为止吧,下辈子……也不要再遇到了。”
钟又凝怔住,十指在桌下忍不住用力绞在了一起。
殷时澈瞪大眼睛:“爷爷,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殷丛山拍了拍殷时澈的脑袋:“你不懂。”
“凝凝啊,自从你和时律离婚了之后,这孩子就联系不上了,去公司找他也拒不见人,听那个叫曲晨的助理说他这几天一直在熬夜抽烟喝酒,我身为爷爷真的很心疼。”
钟又凝震了震,“殷时律在找死吗?”
殷丛山苦笑着道:“应该是这样的。”
“时律这孩子别看性子冷,但如果他陷进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出来了。”
无情者动感情最为致命,殷时律亦是如此。
“当然,爷爷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心软回头的,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时律而已。”
“他是我孙子,第一个孙子,我心疼的很但是又什么办法都没有。”
“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殷丛山摸了把眼睛,颤抖的握住钟又凝的手:“凝凝啊,你答应爷爷件事好吗?”
钟又凝心里莫名感觉到不祥,但没多想,点头,“爷爷你说。”
殷丛山:“虽然你和时律离了婚再无关系,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孙女的存在了,以后要多来看看爷爷,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好吗?”
钟又凝以为他会说关于殷时律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钟又凝鼻子瞬间酸透了,眼泪直接就逼了出来:“爷爷……”
她从小就没了父母,稍微长大点上了学后爷爷奶奶也没有了。
如今,殷丛山就如此慈爱温柔的对待她,钟又凝的情绪瞬间就崩了。
眼泪掉下来,钟又凝忍着哭腔重重点头:“好,爷爷,我会经常去看您的,您也要保重好身体。”
殷丛山满意的笑了,笑的眼角和脸上全都是褶皱,他没有说话。
走的时候,钟又凝要送他。
殷丛山坚决不让:“你快去休息,几天就瘦成这个样子,赶紧养一养,老爷子我还能动,不需要你送,快去躺下。”
钟又凝拗不过他,只好站在原地目送着。
殷丛山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走的非常缓慢,隐隐还有咳嗽声。
真的毫无精气神,老的非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