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声音不大不小,落在任桑耳边,震耳欲聋。
任桑的手掌心划出一道红痕。
她啜泣着,余光瞥见陆今宴,他无奈的站在一旁,却无动于衷,像极了六岁那年他熟视无睹高高在上的那副样子。
她哭得更伤心,心却一点点往下坠。
她好讨厌任柏林!
她好讨厌陆今宴!
“任桑,你姓任,你贪玩爸爸不怪你,可你姓任,是任家大小姐,外面有多少对家看着你爸爸倒台,要是你哪天被有心人绑了去,你让爸爸怎么办?”
任桑死犟,自己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干嘛把她骂得这样一无是处。
总拿她姓任的事情压她,他任柏林不是还有个私生女吗?不是天天记挂着林菲菲的好吗?
他怎么不去打她骂她!
根本舍不得吧!
“我被人绑了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那你就让他们撕票得了,反正你也没多在乎我。”
任柏林差点气昏过去。
手里的鸡毛掸子重重在任桑手上打了一下。
“啊啊啊啊……疼死我了,啊啊……”
“呜呜呜,坏爸爸……”
任柏林的心在颤颤巍巍的瑟缩。
他一天没吃东西,接到王军的电话就往家赶,到家就遍地找任桑。
一天接了十几个电话,一次次听到没有小姐下落的瞬间,心就像死了一般。
他想到最坏的结果。
被人绑了去,杀了埋了。
他就害怕得发抖。
可任桑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任柏林一想到万一任桑有什么好歹,他就气急攻心,差点呼吸不上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
任柏林气还未消,看着任桑粉嫩的手心渗出血来,触目惊心。
他又红了眼眶。
可现在不教训,等任桑真的出事,就真的完了。
她现在天天不学好,敢随便收买小混混骗陆今宴英雄救美,敢轻易跟着陌生男人去厮混,以后就敢离家出走。
任柏林换了个方向,想打在任桑的脊背上。
任桑吓了一跳。
“啊啊啊,爸……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
陆今宴立马挡在任桑面前。
“伯父,任桑已经知道错了,这回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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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桑吸着鼻子,认错态度诚恳。
疯狂点点头:“爸爸,别打了,我错了,以后我去哪里一定跟王叔报备,我再也不敢乱跑了……”
任柏林差点站不稳,张顺扶住任柏林:“老爷!”
任柏林摆摆手,丢掉鸡毛掸子:“罢了罢了……”
陆今宴捧着任桑血红的手:“十一,让医生来一趟。”
直到陆今宴蹲在她面前,给她清洗伤口,任桑眼泪才敢大颗大颗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