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赵飞龙此言,陈光达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凝重。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过后,赵飞龙方才笑着说道:“陈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本世子不过是在与你开个玩笑而已。”

“鬼神之说古已有之,况且我和我的部下昨天已经验明了那粮米失踪之地的确就在一片乱葬岗内。”

“想来应该是有亡者死后怨念难消,所以才会借机作祟,抢夺粮食!”

“殿下说得极是,此事倒是下官欠缺考虑了!”

“下官等下边张贴榜文,重金邀请法师驱邪,一定要将在此作祟的怨灵亡魂彻底诛灭……”

两人话里有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倒是坐在一旁的陈怀,听着两人的谈话却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赵飞龙与陈光达聊了一会后匆匆辞别,只将自己从城中抓来的刺客以及抬棺的苦力全都交给陈光达自行处置。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借口劳累,便带着陈怀等人一并离开了刺史府。

城内不准纵马,陈怀只能跟赵飞龙同乘一车。

至于负责押运粮食的镖师以及赵飞龙从京城带出的随从,此时则只能牵马随行,跟随在马车后方。

坐在车上,陈怀颇为不解。

“最近几年,兖州拖欠朝廷赋税已有数百万两白银。”

“这个陈光达口口声声说将银子用在了治理民生上面,还说给百姓兴修水渠,开凿水井。”

“可若真是如此的话,这里又怎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旱灾?”

“如今早咱们遇到的那个女人所说,她的丈夫就是被活活饿死的。”

“像是这样的人间悲剧,断不该在我大楚发生!”

听到陈怀的这番抱怨,赵飞龙笑着摇头说道:“如果朝廷不推行削藩之政的话,诸如此类情况只会越加频繁。”

“导致那女子丈夫饿死的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像是肃王,陈光达之流,他们就是寄生在百姓身上的水蛭。”

“是窃取国库钱粮的硕鼠!”

“他说将这银子花在了民生上,你就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有理。”

“就算他真的假借此事搪塞你我,你又能拿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