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却之不恭了。”陈桢又看了看雨轻,躬身施礼道:“今日还是多亏了雨弟,宴席上我会亲自斟酒,还请雨弟多饮几杯。”
“不......我不善饮酒......”雨轻的神情略显慌张,疾步走到王祷身后,喃喃道:“为何一定都要劝酒呢?”
钟雅看着她那般模样,就更加肯定刚才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对王祷笑道:“雨弟是不善饮酒,还是不能饮酒呢?”
王祷摆手笑道:“族弟一贯是不饮酒的,她自幼肠胃不好,大夫叮嘱过,不能饮酒。”
这样的解释,足够消除所有人的质疑,唯有钟雅恣意一笑,全然不信。
他竟然步步靠近雨轻,像是野兽贪婪的盯着猎物一般,迫使雨轻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睛,只是抓住王祷的袍袖,当她走至王祷左边,钟雅也会走左边,当她转至右边,他也会随之跟上。
雨轻有些怒了,直面嗔道:“我不喜别人靠我太近,你最好离我一尺远!”
此言一出,旁人有些惊愕,钟雅却一脸坏笑,拂袖而去。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雨轻仍旧抓着王祷的衣袖,满脸委屈,小声道。
王祷淡淡说道:“无妨,你也不必动怒,小心你的肩伤。”
“嗯。”雨轻点点头,抓着王祷衣袖的小手始终不愿松开,王祷见她如此紧张,倒也不再介意,就这样彼此紧挨着走过去。
宴席上,雨轻就坐在王祷的身边,目光黯然,只是低首喝着热汤,对他们的交谈充耳不闻,似乎刻意把自己隔离出来。
王祷时不时瞧她一眼,将面前的一盘鱼脍推至她手边,低语道:“这鱼脍确实鲜美,可以尝一些,过几日我们在路上可是吃不到这等美食的。”
雨轻微微抬眸,用筷子夹了一片鱼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却品尝不出任何鲜美可言,看来此时的她全无胃口,尤其是在对面坐着钟雅的情况下,她偏过头去,一眼也不想多看他。
宴席散后,王祷与陈桢他们施礼告辞,然后就带着雨轻走出府门,坐上牛车径自回去。车中沉寂,雨轻双手绞着手帕,心里诸多不满,但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看来道玄兄说的是真的,你还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王祷浅笑,注视着她的左肩,又道:“你的肩伤尚未痊愈,方才不该去写字的。”
雨轻嘟起粉唇,小声嘀咕道:“赏梅本来是一件很雅致的事情,但是遇到一个俗人,一切都变得不好了。”
“钟雅可不是俗人,”王祷微笑道:“他今日是格外注意你,不过你讲的那个故事确实有些新颖。”
“阿龙哥哥,”雨轻掀开车帘,望见车子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疑问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来的时候走的好像不是这条街啊?”
王祷皱了一下眉,开口道:“这条路近一些,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王祷发现近日有人在跟踪他们,跟踪者总是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靠近,也不会消失,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王祷隐约觉得跟踪者并无伤害他们的意思,相反或许是在保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