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年,你方才已经交代了你的弟弟庄司杀了岑氏之夫,又与岑氏私通,若是就这样把他送到衙门去,恐怕就没有活路了。”
郗遐轻叹一声,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玩味的敲打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在屋内踱着步子。
庄年又赶紧爬了过来,叩首哀求道:“小人已经把知道的都告知小郎君了,还望小郎君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兄弟俩。”
郗遐摇了摇头,唇畔噙着笑意,手持一卷竹简指向岑氏,问道:“你和庄司都是怀县人,前任怀县令向真已经坠马身亡,我想知道庄司前一阵子可有去过怀县?”
岑氏赶紧跪地,低首回道:“民妇不知,他也是这两天才来找我的。”
“你经常在莫愁街上卖豆腐,街对面就住着一户人家,那是李府外院管事曲可为的宅子,他的拙荆总是爱买你做的豆腐,你们应该很熟了?”
“算是吧,他家娘子待人很好的,每次来我这里买豆腐都会多给几个铜钱。”岑氏垂首禀道。
郗遐凤眸微眯,笑问:“是不是在两年前,曲可为才搬来这里住的,好像他之前只是负责看管田庄上的事,后来才被调回府里任管事的。”
岑氏点头答道:“嗯,他们就是在前年才搬到莫愁街上来的,听他家娘子说,李功曹很信任他,许多事都会交与他做。”
郗遐踱着步子,沉思一会,雨轻之前同他讲过华氏在两年前从季氏手中抢夺象牙之事,华太守征辟李奕为功曹也正是两年前,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已经从向家人那里知晓了一些事情,向真与庄司有些木材生意上的来往,不知最近为何发生了一些争执,你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我想李功曹定会怀疑向真的死与你有关。”
郗遐又负手走至庄司身前,笑道:“私通的罪名已经让你自己没有退路了,若是你再担上杀害士族子弟的罪名,只怕你们全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