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雅轻啜一口冰镇梅子酒,淡笑道:“其实葛旟也去拜访了平原王,谈及到邬家的抢劫案,又说起了临淄以前发生的几起案件,还特别提到柳宗明,因为万山寺遇袭之事,毓童已经被逮捕入狱了,柳宗明声称自己对此事并不知情,竟还说毓童在两个月前就卷着钱财逃走了,他顾念主仆情分,也没有派人去追,如今毓童做出这等罪大恶极之事,他也是深感自责。”
陈眕吃了一口撒着芝麻孜然的烤面筋,“真是好笑,毓童竟是个女人,我们都被柳宗明那小子骗了,临淄的事情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这次他竟想私自开采铁矿,我看他是很难把自己撇干净了,当年刘寔因为儿子刘夏犯了事,两次被免官,如果临淄李槐的案子被调查清楚了,柳尚书只能辞官以求减轻对自己儿子的处罚了。”
此时雨轻却在同束皙讲开办学校的事情,等学校建成后,希望束皙到时去学校参观,陆机在旁边只是略微笑了笑。
左思皱眉道:“雨轻,你开办学校,还要收女学生,这实在有违礼制。”
“舅舅,我会把男女学生安排到不同的教学楼,不坐在同一间教室,没有逾越礼法,我想提供给平民家的孩子一个学习的机会,而且我已经答应韩大叔的女儿小昭了,要建一所学校,我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束皙呵呵笑道:“我看也没什么关系,连士衡兄都收了个女学生,农民家的孩子也想要读书识字,雨轻办一所学校,也是一件好事。”
陆机微笑道:“广微兄,雨轻也算是你的半个学生了,你自然支持她了。”
雨轻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烤鸡排,一边小口喝着热汤,眼角的余光瞥向裴潭,见他已经沉下脸来,便不再说话了。
夜风怡人,茜纱窗下,豆形嵌铜琉璃香炉上青烟袅袅,换上月白交领襦裙的少女正在伏案用精美的碧苔笺纸给太子司马遹写回信,手边还放着早上古掌柜派人送过来的司马遹的书信。
梧桐在旁研磨,看着桌上摆的小王子编织玩偶,便笑道:“雨轻小娘子,我猜你是要把这个小王子玩偶送给太子殿下的。”
怜画端过来一碗姜汁撞奶,含笑道:“看来小王子即将遇上真正的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