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柏笑了笑:“这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音乐会。”
虞子期喝着茶问道:“你怎么不去听音乐会?”
李如柏神色变得淡下来,说道:“门票太贵,不值。”
虞子期半开玩笑道:“就算薛家下帖子请你去,你也未必会去。贺内史选择住在里仁巷,看样子他的眼光很独特,夏侯家的别院也在里仁巷,你和陆玩他们又成了近邻,怎么就这么巧啊?”
李如柏轻轻拂过琴弦,淡然道:“里仁为美,
择不处仁,
焉得知?”
谯县令刘洋乃沛国刘陟从叔,常年秉烛夜读,
年未四十,就得了高度眼疾,唯使人读而听之,今年准备辞官回家,如今衙门内的事务大都是由县丞余齐民处理。
此时余齐民正端坐在县衙二堂审讯那名叫候雁的小厮,候雁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因恐惧而浑身颤抖,余齐民问了好几遍,他都没有答话。
余齐民振振有词地说:“候雁,店小二说你上楼去找冯延龄,还要了一桌好酒菜,你们在密谈何事?”
候雁依旧沉默不语,店小二说的都是实情,候雁与冯延龄在客房中谈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候雁给了他百两金,他一脸欣喜的收下,又叫来小二要了一坛子好酒,笑说与朋友多喝几杯,当小二端着一坛酒再次走进来时,却看到冯延龄中毒倒地。
“当时客房中只有你和冯延龄,小二还亲眼目睹了你在冯延龄身上搜寻着什么,你若从实招来,本官可以让你在狱中少受些皮肉之苦。”
沉默半晌,候雁终于抬起头,目光茫然的问道:“他......他真的死了吗?”
余齐民眉头略皱,对候雁道:“本官倒是希望他还活着,可惜他已经死于留客小店二楼的客房内,经仵作检验,他是中毒身亡,而你就是杀人凶手。”
候雁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为何会中毒?我只是和他一起喝酒,我怎么会毒害他?”
余齐民正色道:“因为那百两金,就算你在嵇府当一辈子仆人,也赚不到百两金,所以便做起了图财害命的勾当。”
坐在旁边听审的谈主簿眯起眼睛,讥讽地笑道:“如果不是你杀的人,那你为何要从死人身上摸走钱物,难道说这百两金是你的?”
候雁不敢辩驳,低下了头,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勉强答道:“这百两金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