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吴房县令正是应恂,那件双花案至今仍是悬案。
应询尚未审理此案便被召回洛阳,新任县令又把此案搁置起来,此刻应恂尴尬不语。
费谞对吴房双花案有些印象,插话道:“那等诡事绝非人力可为,莫说应恂,便是陆云也难断此案。”
吕莘没有再接言。
郗遐道:“自古汝南多奇士,诡事也甚多,是人为还是鬼魅作祟,终会有定论。”
司马遹对他们的谈话不甚在意,而是说道:“今日不如换一种方式斗鸭,不看水中厮杀,而是看哪只鸭子飞得比较远。”说着摆了摆手,侯芳会意,即刻命小内侍终止池中的斗鸭比赛。
院中已经准备就绪,数名内侍站成一排,每人手上都抓着一只鸭子,鸭子脖颈处还系着绣有数字的丝带,只见他们像是扔铅球一样将手中鸭子使劲抛向天空。
司马遹扫视众人,声音冷冷:“这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鸭子,从高处训练再回到低处,之后它们就会知道飞翔的感觉,虽然它们飞不高也飞不远,但是它们也拥有一颗像大雁一样翱翔天空的心。”
郗遐觉得这种比赛很新颖,这番话听着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倒像是出自雨轻之口。
文学冯荪颔首道:“人生就如一场游戏,殿下能从玩乐中悟出道理,真是聪颖过人,实乃我朝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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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荪是前司徒李胤外孙,魏郡长乐人,与杨准(杨嚣子)一同被司马炎选入东宫教导司马遹文学,现今杨准已迁任冀州刺史。
王敦不满冯荪常以资历压人,便道:“惠卿兄(冯荪字),我记得前几日你还在殿下面前讲《无逸》,‘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稿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今日又是这样的言辞,我都有些糊涂了。”
冯荪敛容道:“王兄入东宫任职多年,可谓惜字如金,贾侍读无奈离开前,也未见你替他分辨,你们两家还是姻亲,想不到你们琅琊王氏薄情至此。”
王敦直言不讳道:“冯荪,若非你把那匠人引荐给殿下,何来四漆屏之事?”
冯荪冷哼一声道:“处仲兄今日火气大的很,敢是薛兹突然离世,心里不太痛快吧。”
崔意突然开口道:“侯公公,还不快命人拿些冰块来,给他们二人降降火。”
王敦和冯荪面色难堪,二人不再言语。
司马遹淡淡一笑,望向坐于华彻身旁的崔意:“道儒,你猜最后赢得会是哪只鸭?”
崔意略思索,答道:“应该是那只五号鸭。”
司马遹问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