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我装柔弱,不是为了博男人同情,是这世道女人生存本就艰难!我顺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放出这个消息,是我要为自己打算!
你是军阀,过的都是什么刀尖舔血的日子?我跟在你身边,做你的间谍,就是个光明正大的靶子,哪日命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我为自己打算,就是想好好活着,不是为了送命!”
时惟樾低头,莫名笑起来。
笑容很淡,在他脸上转瞬即逝,只在眼底留下痕迹。
“林清也,你以为我是宋诚安?”
又说,“跟在我身边,没人敢觊觎你,摆脱你眼下困境。你跟着我出去,没人敢对你下手。我给你面子,自身强大是你的里子,能不能充实这具空壳,看你的交际和本事。”
充实这具空壳?
她有些怔愣:“您想培养我?”
时惟樾说:“我没时间培养你。机会有,想做兵还是参谋,取决你自己。”
“为什么是我?”
“合适。这次的事,办的不错。”
他松开了手。
下巴终于摆脱桎梏,她猛地松了口气。
手背蹭了蹭下巴。再抬眸时,时惟樾已经退了回去,和她保持距离。
这才是他暂且对她留情的目的。
他在试探她。
他早有这个打算,或许在物色人选。
妥善办好了,通过他的试探。办不好,他无需在意林家的清白,生死由他。
林清也问:“少帅,您要留在阳城?”
“阳城军队正在整编,到时汇入我的军队,统一编入临城第三师,我担任第三师的师长。”时惟樾说。
阳城以后,就是他的地盘。
“时师座。”她改了称呼。
语气没有刚刚的强决果断,而是松软下来,“我之前和宋诚安关系匪浅,如今和您,怕是也要连累您遭人诟病。”
她有点想法。
尽管知道跟着时惟樾,是与虎谋皮,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时惟樾给的面子,就算是个空壳,也足以震慑。
她不用小心翼翼。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借力打力也是立身之本。
“我没这个道德。”时惟樾说,“要让别人畏惧你,而不是你去畏惧别人。”
这句话,砸在她的心坎上。
林清也不得不承认。时惟樾这个人,不仅头脑聪明,行事果决,在拿捏人心这一块也颇有造诣。
他每一句话,都拿捏住她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