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烦闷。
她停下脚步,说那些话,他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点憧憬,憧憬她这个榆木脑袋能说出几句哄他的话。
榆木脑袋就是榆木脑袋,杵在这里,活脱脱一根木头!
他神色阴郁,略带嘲讽道,“你说我不知道,却什么都说不出,站在这里指望我给你找点理由和借口?林清也,我没心思和你在这里消磨没用的时间,没话说就出……”
“我能信任你吗?”
微微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时惟樾垂在身体边的手猛然攥住。
几秒后,他的下颌紧紧绷着,沉气时发出很大的鼻息声,深沉如墨的眸子闪烁着几分寒光。
她在问什么,显而易见。
“不知道。”
时惟樾说,“我以前从不喜欢女人,现在喜欢你,也不知道能喜欢多久。我是军阀,生活本就没什么定性,送上门的女人又多。说不准尝了女人滋味,也只好个新鲜,很快就会把你丢了。”
他心中是有气的。
林清也固守着自己的城墙,却不为他打开城门,如今还要问他一句是否能够信任他,仍是把主动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时惟樾喜欢林清也偶尔的矫情,也喜欢她偶尔的别扭,也不介意她握住主动权,他只是介意她把他们的感情当成一场计算得失的生意。
她从未把自己的心亮出来,他始终不知道她那颗心到底长什么样。
什么叫做是否能信任他?
她的答案,还要因为他的回答而不同吗?
他没打算放弃她,却不想看她如意,甚至想让她知难而退。
就算回答是,得到的答案也不是他想要。
他想要林清也的心,不是简简单单一颗心,而是一颗纯粹的心。
“那我信任你。”林清也说。
时惟樾错愕看她。
林清也在床边坐下,脱下了鞋袜,在时惟樾惊愕的眼神中爬上了床,爬到他另一侧,钻进了被子里。
“你……”时惟樾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我信任你。”林清也环住了他。
她主动贴紧,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上,掩饰着自己的脸红,“你不知道喜欢我多久,那我就让你喜欢久一点。时惟樾,我不计较得失,我把我自己的心给你,也让你攥在手里。”
时惟樾缓慢低头,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埋在他胸口的林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