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师弟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让执法弟子强行把鹿呦带过来都已是犯了他的大忌,现下还要去搜舆长峰?等他回来知晓一切,非拆了他的主峰不可。
想到这里沈淮序就头痛,他两个师弟,一个比一个不好惹,长泽风表面看似温和,实则骨长逆鳞,云义呢?表面里面全是逆鳞,触之即怒,连他这个师兄对他都有点犯怵。
想到上次这两个人对鹿呦的回护之意,他心中不禁有了另一番计较。
沈淮序沉吟道:“此事等清羽回来后再说,至于鹿呦……暂且关进思过崖,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玄川难以置信地抬头:“宗主!!”
沈淮序起身向下一睨,凛然含威,“行了,不必再说。”
他扫开大门,吩咐道:“将她带去思过崖。”
执法弟子一左一右地过来要去擒住鹿呦的胳膊,鹿呦甩开他们的手:“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押着!”
结果刚站起来,就是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跪了太久,她的脚又痛又麻,几无知觉。
刚才一直头悬利剑,心神紧张,这会儿听到暂时不会处置她后,就有些强撑不住了。
眼前晕眩地厉害,人影幢幢,她咬着唇,颤巍巍地又站了起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眼前一黑,人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阖眼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片翻飞的白色衣角,紧接着人便落进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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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婵绥宫。
天色渐明,却只有一缕熹光冲破天际,冥蒙的夜色笼罩着天空,星子未散,晨露苍凉。
华丽的殿堂内,低头敛目的宫人端着一盆盆血水急步向外,站在门口一脸焦灼的红衣男子伸手拦住其中一个,急问道:“尊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