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希没想到她居然能主动让位,激动之情满怀于心,只是戏不能不演,上前留道:“要是知道我回来占了姐姐的地方,我是如何也不会回来的。”
刚还有些心疼的邹氏这会儿眼皮颤了颤,有些不乐意的模样,她就是这样的人,喜怒都摆在脸上。
现在李雯希才是真千金,自降身段说这样的话,可是折煞李雯君了。
还没等他们接话,李雯君赶紧就对着邹氏和侯爷跪了下去,惶恐道:“姐姐这话说的不是戳了我心管子了,姐姐才是真千金,我不过是一农妇之女,替您享了这些年的富贵已然是走了不该走的运,哪还能继续占着这位子。
姐姐可莫要再说这样折煞我的话了。”
看着李雯希那微变的脸色,李雯君只内心暗爽。
这几日晚上她只翻来覆去的琢磨,李雯希究竟高在何处,她又输在何处,后来她也清楚了,像李雯希这样句句弯弯绕套带着旁心眼的人,一要先抢了她的话,二要戳了她的意思。
自己根本用不着自证什么,该解释的是她,慌的也该是她。
李雯希挤兑不成有些失了体面,又拿出那柔弱劲儿来,“是妹妹不会说话了。”
“这是姐姐的家,姐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该闭嘴的是我才是。”李雯君根本不想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好了,雯君,你也是我当亲生女儿养了这些年的,你这样要走,可是要母亲的命。”
邹氏说的真心,这会儿李雯希还没有搅合,她现在自然不愿意放手。
十几年的情谊,哪是说没就没的。
李雯君落了几滴泪,为难道:“父亲母亲祖母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日日诵经为各位祈福。
父亲莫要老是晚睡,身子最重要,母亲一到天冷就膝盖疼,药方子我都交代好了,还有祖母,我亲手抄了几本佛经,求祖母平安,还望长辈们都保重身子。
一想到姐姐这些年受过的苦我就倍感煎熬,如若我不走,姐姐看见我这般也会难受的,我必须走的,孩儿不孝,只能下辈子再做李家的孩子了。”
别说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她都不想和他们家有任何的关系。
即使心中嘲讽,她的戏却不赖,起码邹氏哭都快哭晕了过去,就是丫鬟们也都湿了眼眶。
此时她的心也说不上多好受的,不是因为他们,只是恨自己上一世不懂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