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要永远记住,没有最后的胜利,只有此刻的磨刀霍霍!永远记住!最要防范的就是皇亲国戚,宁可错信汉人,不要轻信皇族。”
耶律贤看着转弯的高勋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如鹰视狼顾,忽而又笑了笑,耶律贤心道:“朕不愿杀你,是看你才华横溢,佐朕有功,不要把朕逼急了,父皇!看来,汉人也不可轻信……”
众人也都相继退下,韩匡嗣跟耶律贤适才跟耶律屋至说了前后经过。
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萧绰,耶律贤一言不发。
“陛下!难道就这么看着高贼惑乱朝纲为所欲为吗?韩家三位公子都被罢官了,他们韩家可都是忠臣呐!”
耶律贤没有答话,朝她摇摇头,“此地不是说话之处,爱妃节哀。”
揽在怀里,耶律贤听她的哭声,心都碎了。
“他手里有韩家几份铁证如山的诬告,朕要太强硬,韩家就更惨,法令是他和韩家一起修立的,朕也不能随意违反,朕已经罢去了耶律贤适的枢密使位置。”
“啊?”
“嘘……暂时的,他和韩德让都在秘密探查,宫里到处都有他们的内应和眼线,你最近要做出痛恨韩家的样子,不然……”
“我懂了,都听你的。”
耶律贤看她双目坚定,嘴角气得撅的老高,一时怜爱难耐,一口亲了过去,“你生气时真好看。”
萧绰挥手推了他一下,“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思闹这个……”
耶律贤笑道:“越是困难面前,越要坚定,乐观!就算不表现在脸上,也要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们一定赢!傻姑娘,相信我们自己,一定大败所有奸贼!”
二十二岁的耶律贤,即位不到两年,却面对如此强大的乱臣贼子,他不得不恢复到二皇子时的隐忍性格。
“朕已经当着他的面,把韩德让调到南京去了,接下来,他们会秘密行动,你可要给朕做好了左膀右臂哦!。”
看着他这么开朗,萧绰突然问了句,“陛下怨恨臣妾吗?”
耶律贤笑道:“皇后何出此言?”
萧绰心道:“陛下待我如宾,我却心头装着韩大人,难道陛下不会怨恨我吗?”
耶律贤笑道:“朕的心里,皇后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别说怨恨,就连生气朕也不会,好了,跟朕回宫吧。”
那耶律屋至听罢汇报,气得心口窝剧痛。
耶律贤适道:“大于越保重身体,陛下早已和我等商定妥当,一定还萧家一个公道!”
看到耶律屋至又赶往南方边陲,韩匡嗣忧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意气用事,事关国体啊!”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萧绰却能忍着心中大恨与高勋共处朝堂。
一只龙头金簪,缓缓插入凤髻,铜镜里的平和面容,透闪着俊美容颜,轻轻启口,萧绰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萧绰,你要学会忍,就要把国事放在心中,陛下身体欠安,你必须撑起国政,万不能落入奸臣之手。”
绰约的风姿,这就要入殿上朝。
群臣拜毕,萧绰问道:“陛下,可曾到过甲坊?”
皇后一问,众臣面面相觑。
耶律贤笑道:“这……朕只穿过盔甲,却不曾到过甲坊,惭愧。”
萧绰道:“臣妾前日专门到了甲坊,看了一天师傅们打造铠甲的经过,感叹他们精湛技艺的同时,臣妾也感到心酸!”
“哦?”
耶律贤一拍龙椅,激动道:“皇后为何不通知朕陪你一块去?”
萧绰摇头一笑,耶律贤就问:“皇后为何到那里去?”
萧绰却道:“臣妾请简葬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