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侧个身他就简单地迎个礼,“哎呦!欧阳先生,幸会幸会!”
“哎呀,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啊?”
欧阳先生两目玲珑,好像刚来到这里,两手一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梁监司眉间一挑,心思,“少他妈的跟我玩这套,老子在州府干了半辈子,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扬眉一笑,他就看眼凤仪,“哦!接四海楼举报,说有贼人进来杀人!我一想,不能够啊!堂堂四海楼多大的名号!谁敢来这杀人?难道四海楼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搞得仇家来寻仇了?”
颧骨高凸,一双深目如狼般瞅着欧阳先生,薄唇又启,“我这一方监司官,管理一州数十万百姓的刑狱诉讼,天大的冤案我要平,不法的勾当我要清,所以一听四海楼出了大事,这才推开缠身公务,马不停蹄地赶来帮助四海楼,可欧阳先生……眼界高!本事大!名声响!好像根本就不领本监司的这个情,啧啧,哎呀……世道变了,开个酒楼就不把咱们官家赏的差事放在眼里喽……”
说着他就眨巴眨巴眼睛,两手点着金带,就对着欧阳先生细细瞅着。
五幢高楼殿宇里,三教九流无不聚集,听到这番话,全都看着楼下对立站着的两人。
一个手插腰带,好不盛气凌人,一个两手背后,好不沉稳雍容。
玉生子的眼角竟爬上一抹笑意,心思,“听这官爷的口气,看那欧阳先生的面色,他们好像是宿敌,官商相斗,可我们却成了替罪羊,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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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雷益松了两手,道:“兄弟!他们在说什么啊?俺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跟俺们有关系吗?”
玉生子两手也放下了,胡文也干瞪眼站起来,都望向欧阳先生和那梁监司。
欧阳玉君这才看出明堂,原来今天最大的敌人不是几个乡巴佬,而是这个阴阳怪气的梁监司。
这梁监司早跟四海楼结了梁子,巴不得四海楼天天出岔子,楼外巡视正碰着风仪报官,兴奋地叫了声,“彩!”
欧阳玉君脾气虽大却不是愚拙之人,看着梁监司来者不善,即刻就去查问原委。
风仪脸红道:“主子,原来他才是个坏蛋。”
欧阳玉君即刻吩咐道:“去把二公子叫来,这小小的四品监司,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耳边又传来二叔的慷慨之声,“哎呀……梁大人大公无私,两袖清风,名扬我宋州内外,可今日这是何出此言呢?如若真是刚才这般误解,那大人真是错怪欧某喽,来,梁大人,咱们里边上坐。”
梁监司一抬手,“哎!不急!待会有的是时间坐,现在本监司要先处理公事,来人呐!把现场所有拿武器的,不!所有涉嫌人等全都带走!”
“慢着!”
看到侄女在弟子中来回调查的身影,欧阳先生就想给她个机会,看看这个脾气不小的大侄女如何处理这桩小事。
“哦?我这四海楼里能有什么公事呢?涉嫌人等?包括欧某吗?欧某天生愚钝,还请大人赐教。”
梁监司嘴角一陷,“呵!欧阳先生的蹴鞠,踢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