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老朝他点头,他便坐下,耳边即听到,“做我御虚门的门主,也不是轻松的事,做的都是苦差事,我等老朽也要感谢门主,一路走来,甚是辛苦啊。”
“莫长老们言重了,都是分内之举。”
门主起身,一长老便问道:“我等在此修炼,这出关第一面见的就是门主,可见外头最近发生不少大事啊。”
门主听了,看看诸位老翁,依旧的精神矍铄,深呼吸一口,就跪倒在地。
“这是何故?门主快快请请,你的位置不比我们低,无需这种大礼,有事即说就好。”
为首的长老疑虑道,“门内再大的事,门主都可以一人独断,要不然,我们不会培养你二十年呐,快快请起。”
“秉陈长老,弟子有失门主之责,今日前来请辞门主之位。”
一句话说得众位白翁面面相觑。
“怎么了这是?”
莫长老把身子一偏。
“嘿,又一位请辞的门主。”
“哎呀,御虚,御虚,都想自由自在,御虚飞升,得个清净之身呐……”
为首的一声不吭,直勾勾地看着门主,等他自己说来。
“各位长老,自弟子入门以来,深蒙两位前任门主栽培之恩,厚得先长老及诸位长老备至关怀,弟子莫不日夜感念,时时自省其过,自愧受门主以来,上下一心,同济四方,弟子不敢稍有懈怠。而今,弟子却顾及个人颜面,不念大局之重,对有损我门利益,有辱我门清誉的门内弟子姑息纵容,致使等闲帮渭水分舵舵主被害,四海楼大名府副主事遇难,御虚门扬州府二十条货船丢失,朝廷运往高丽的货物一半被北虏截去。适才,七星阁阁主风灵也被来犯之敌打伤,目前双目还在观察之中,另外,‘九部玄帐’已经打入我御虚门内。”
半年之内,门主除了前往大漠之北草原之地探查契丹属国,还要查明御虚门最近的几件玄案,因为设立门内高位之人,他便没透消息,只带着火行堂一堂去受理此事,如今真相大白,证据确凿,他才来此谢罪。
“你说是门内弟子?”
陈长老略略笑了。
说罢一旁长老,眉眼一转,两目滚圆,气得拍下蒲团怒道:“混账!是谁做出如此叛逆之事,简直胆大妄为,门主尽管说出来。”
一个“混账”把最边上的童长老惊醒了,“哎呀吓我一跳!王兄,你的声音都钻到我梦里去了,哎呀,吓死我了……”
童长老赶紧拍拍胸口,缓缓气。
百年来,上到军国大事,下到江湖恩怨,门外经营,门内选举,这天生不感兴趣的童长老,可见识的太多了,他虽然七十岁了,可还是处于七岁时的天真状态。门主刚才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见,却被那位发火的长老惊醒了。
“什么情况?哎,你小子怎么跪下了?赶紧起来说话,要不我也陪你跪着。”
说着童长老双膝跪在了蒲团上。
“师弟不要胡闹,正说大事呢!注意言辞!”
临近一长老皱个眉头回了句,“门内出了叛逆,不光你要反省,我等也要好好反省,否则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这门规大矩一日不可松懈,当年我作门主时……”
“吴长老……”
不等他说完那莫长老就截道:“先别反省自罚啊的,还没到这时候呢,听门主把话说完。”
那吴长老将一转脸,“生者生万物,克者成万物。规矩没执行,下面就出事,我说得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