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就地埋了他!
赵缨一心只关切上官澍的调查结果,没注意他的神态,闻言好奇道,“你查出了什么没有?”
上官澍脸色愈发阴沉,他死死地盯着赵缨,目光怨怼,还掺了丝委屈,像弃妇一般。
“他有什么可查的?一个劣迹斑斑的白丁罢了,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一个徒有其表的……”
上官澍突然住了口,因为赵缨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什么什么?”
上官澍的心口猛地涌上一股痛意,闷胀酸疼,痛得他呼吸微滞,他目光凄厉地看着赵缨,艰涩道,“你就这般好奇他?”
说完,眼底已经红了。
赵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她后撤身子,茫然地点了点头,“对呀,他差点儿坏了咱们的计划,我觉得他……不太简单,当然要调查清楚,好防着些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上官澍短短时间,体验了这一句话。
上官澍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心脏突突的跳,他来不及缓缓,问道,“他干什么了?”
赵缨将养心殿发生的事,说过的话,都转述给了上官澍,上官澍听完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
“如何?”
“我查到,这邵遗晖本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八岁那年被柳巷的一个烟花女子收养了。”
“这么说那个烟花女子并非他的亲母,他可与考官道明这一点啊。”
上官澍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知,我调查出来的是,这个烟花女子对邵遗晖甚好,因身份不堪,她将邵遗晖交到一家农户收养,她寄来银钱,她乃红玉楼名妓,故恩客不少,银钱也是不缺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那烟花女子每日都攒着赎身之银,该是她命中交了好运,她竟遇到了一个惜她怜她的书生,那书生掏出了所有的家当,加上烟花女子自己攒的,合起来,给烟花女子赎了身。”
“烟花女子和书生成亲后,将邵遗晖接回了家里,过了几年宁静祥和的日子,直到……”
上官澍语气无波无澜,“那女子从前的恩客又找上了她,知她从了良,那恩客便闯到了她家里,强迫了她,当着那书生的面。”
“之后,那恩客又用权势,将那女子送回了红玉楼,当晚,那女子便不堪受辱,跳了河。”
“书生为妻子到处击鼓陈冤,可是那恩客的权势太重了,没几日,那书生的尸首便沉进了深井中,待出外游学的邵遗晖回家,只剩下了两具野狗啃烂的骸骨。”
话已至此,赵缨已然明了,她拧眉,问道,“那恩客可是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