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霖看着眼前泪汪汪的奶娃娃，心里蓦然生出罪恶感来。

她还是个孩子。

他就这么杀了她，真的对吗？

衡霖握着剑的手一动不动，半晌，他幽幽道，“小师妹，你已经中了麒麟血的毒，命不久矣，你既怕疼，我便……送你个痛快。”

说着，犀利的剑芒刺向奄奄一息的小娃儿。

身后的神众有的拧眉看着这一幕，有的别开眼，不忍心。

“住手！”

上官清婉赶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瞪大了眼睛，顾不上别的，上前将上官清粤抱进怀里，看着身子软塌塌的妹妹，上官清婉泣不成声，“粤儿，你没事吧？”

“姐姐来晚了，都怪姐姐……”

“粤儿……”她将上官清粤抱紧，贴了贴她冰凉的小脸，哭得难以自抑，“粤儿，你怎么吐血了……”

上官清粤迷迷糊糊道，“疼……我肚肚疼……”

她扒开一条缝，看见是上官清婉，惊喜地弯了弯眉，“哒……姐姐……”

“粤儿！”上官清婉心痛如绞，抬手轻轻托着小家伙的头，将她抱得愈紧，“你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嗯……”凑在她耳边的应答声，细若蚊蚋。

上官清婉心里又是尖锐一痛。

她将泪死死憋回去，瞪向眼前的男人。

神祖。

余光里，是一群仙气环绕，功德无量的神只。

原来，他真的是神祖。

他真的要杀她的妹妹！

上官清婉尖润的下巴微微颤着，一口银牙几欲咬碎。

剑锋上倒映着少女的眸，比这冷刃还要寒上三分。

她讥讽道，“衡……先生，多谢你找到我的妹妹！”

衡霖眉心微拧，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冷，有些……怒。

似是在怒，她为何就这样闯进来，坏他的好事。

又或者，是她撕开了所有伪装，看清了他的恶劣。

半晌，一切归于沉寂，他清淡道，“婉儿，听话，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