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0年的时候,某社区的一篇帖子火了,那时候的点击量高达300多万,再加上网友们的转载,一时间成了网络的讨论热点,
而在这篇帖子中,作者“孙小浩”将“1997年刑侦第一案——白宝山案”排第一,将至今未破的“呼兰大侠案”排第二。
与排第一白宝山案已侦破相比,网友把讨论热情更多的放在了尚未侦破的“呼兰大侠案”上,一众网友众说纷纭,掀起了一股讨论的热潮。
呼兰县,现已并入哈尔滨
在众多的网友讨论中,此案的案情有多达几十种。
最离谱的说是:“1986年某夜里,呼兰县一栋公检法家属楼有52人一晚上被害,凶手作案均一刀致命,并在墙上留下‘呼兰大侠’的名号”。
还有帖子原作者也有个说法:
“呼兰县公安局某位退休领导个人悬赏十万寻找线索,后被凶手谋害于家中,凶手讲匕首扎人墙中,并书云‘局长你太让我失望了,刀留作纪念’”。
这些说法虽然听着如小说般快意恩仇,但都是谣传和夸大,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说法呢?因为当地警方从来没有公布过案情,而对于此案当地又是人人皆知,口口相传,所以会演化出这么多的版本。
在这么多版本中,《封面新闻》记者梁波的一篇采访算是正式的报道了此案,报道中他采访到了曾经经历此案的一名当地人潘涛。
听他的介绍在1987年至1988年间,凶手一共杀害了约十一人,这些人中包括了五位民警和一位法院干警。
报道中潘涛还给凶手有一个这样的“画像”——身体强壮,体力充沛,当时应该35岁左右,有一辆自行车,从手段上看属于惯犯,同时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按照他的画像,如果凶手现在还活着,年龄也应该快70岁左右了。
可以肯定的是,此案的确发生过,在公安系统内被称为“呼兰—巴彦系列残杀公安政法干警案”。
此案的受害对象都是公检法人员及其家属,凶手手段极其恶劣,其影响也极其大。
对于此案,公安部当时就派出专家调查侦破,但是随着凶手作案的戛然而止,侦破也陷入停滞。此案与南大碎尸案,甘肃白银连环凶杀案曾经被称为中国未侦破的最着名的三起案件。
在2016年甘肃白银高承勇案告破后,网友一直在讨论“南大碎尸案”和更久远的“呼兰大侠案”到何时能够告破。
可以确定的是,对于这两宗悬案,警方是一直没有放弃调查的。
相比现在的侦破手段多样,在八、九十年代,警方侦破手段相当落后,这些都是阻碍案件侦破的困难。
如果说南大案,凶手还留下两个装尸块的包作为侦破的希望的话,那么此案,凶手留下的物证就更少了。
这宗血腥残忍的案件会不会永远尘封在历史中,谁也说不清楚。
那么此案到底来龙去脉又是如何呢?
我们说“呼兰大侠”,得先介绍一下呼兰。它属于黑龙江哈尔滨管辖,是一个非常小的县城。
在1949年之前,这个地方叫做呼兰河。
曾经这里出现过一个名人,即“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其长篇小说《呼兰河传》就是出自她之笔
萧红于1942年因肺炎病逝在香港。
由于在香港人生地不熟,怀念故土,因此生前写下了《呼兰河传》。
在小说里有这么一句话:
呼兰河,一座小小的城。
城里只有两条街。
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向西。
我的家就在这。
在这两条路交融的十字路口。
我们的故事,就在这座小城里开始。
1987年6月6日早上8点,呼兰县五公里之外的许堡乡。这里有个老孟家。
老孟家的女主人刚刚起床没多久,正在院子里收拾家务时,自家院子门被人从外打开。
她便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缓慢闪了进来。
定睛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外孙女。
于是匆忙跑过去,想问问外孙女大清早的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可是走近一看,却大吃一惊,只见外孙女满身都是鲜血,不断往地上滴落着。
她赶紧撩起外孙女的衣服,发现其上身中了三刀,其中两刀甚至从胸前扎进去,从胸后扎了出来。
也就是说,扎穿了。
就算这样,外孙女还活着。对了,小女孩当时只有7岁。
老孟家的女主人吓坏了,赶紧吆喝人。
一边派人送外孙女去医院,另一边一帮人跑去外孙女家,也就是老孟的女儿女婿家。
两家住得非常近,老孟家人闯进去后,推开家门一看,那叫一个惨。
炕上被褥凌乱,屋里的人横七竖八躺在炕上,女婿倒在地上,早就死亡。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血,刺鼻无比。老孟家人赶紧报警。
第一位受害民警:张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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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位于徐堡乡公路旁。
共有三间房子,受害人们皆死在睡觉的卧室里。
其中,房子的玻璃已碎,可能凶手是从此处进入。
地上死亡的男尸,就是老孟的女婿张福贵,即许堡乡派出所民警。
他身上一共中了17刀,刀刀致命,死状极其惨烈。
炕上张福贵的妻子孟女士,身上中了7刀,同样刀刀致命。
另外炕上还有两具尸体,一个10岁小女孩(中6刀),一个5岁小男孩(3刀)。
皆是张福贵夫妻二人的孩子。
但是,张福贵所配备的一支“54式”手枪和7发子弹,都不翼而飞,也就是说,被凶手拿走。
现场翻动痕迹很少。
我说过很多案子。凶手行凶大部分都有一个动机,但这起案子,警方排除了很多动机。
盗窃被发现因此大开杀戒?
看上了张福贵老婆进屋性侵?
还是专门为了抢枪?
可是抢枪的风险也太大了吧。
警方排除了种种可能,最后认定了仇杀。
毕竟,张福贵一家人死状如此惨烈,凶手直接是奔着灭门去的,就算是为了抢枪,盗窃杀人等,也没必要捅这么多刀。
警方开始调查张福贵被害之前的行踪。
我们再把时间拖回到1987年6月5日,张福贵一家遇害的前一天。这天是礼拜五,张富贵的妻子由于是民办老师,在学校里上班。
家里的孩子也上学的上学,送姥姥家的送姥姥家。
不要问小编张福贵为什么会有3个孩子!!!小编也不知。
总之,一切都很正常。
张福贵其实从6月2日开始起,就没去派出所上班。
因为许堡乡的一个副乡长因生病在呼兰县住院,副乡长的家人都在外地,住院没人照顾。
因此呢,张福贵从6月2日开始,就去了呼兰县医院去照顾副乡长去了。
一直到6月5日,副乡长家人从外地赶回来。
于是,张福贵在6月5日傍晚,从医院出来。
他先是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呼兰县的一个朋友家,并在朋友家吃了晚饭,一直到晚上9点左右。
张福贵从朋友家出来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前往许堡乡的卡车。
然后乘坐这辆卡车回家。
到了许堡乡后,张福贵下车,车离开。
这就来到了“呼兰大侠案”中,最诡异的一点,而这点也在后续的案件中时常出现。
张福贵下车后,往乡里走。
他首先路过的是自己老丈人,老孟家。
于是他先走进了老丈人家。
按照老孟后来所讲:
张福贵进屋后,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张富贵的朋友表示,在吃晚饭时,张福贵表现的特别开心。
也就是说,从朋友家出来,乘坐卡车回乡,张福贵似乎就换了一个人。
在老丈人家,老丈人给张福贵泡了一杯茶,然后二人开始寒暄。
寒暄期间,张福贵问老丈人:这几天咱家没来生人吧?
老丈人:没有啊?
张富贵神色有些凝重,于是老丈人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但张福贵摇头否决,表示来得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
正说到此处,老丈人家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张福贵的小舅子,也就是老孟的儿子。
小舅子的到来,让张福贵后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随即,小舅子与张福贵寒暄。
关于路上碰到的究竟是谁,张福贵没有再说,老孟也没有再问。
半个小时后,大约晚上9点40分,张福贵准备离开回家。
站起来对老丈人说:爸,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锁好。
然后离开。
几个小时后,张福贵一家遇害。
他碰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张福贵应该认识,那个人是不是凶手呢?
张福贵从医院回家,是偶然性的。
知道的人,只有副乡长及其家人,朋友及其家人,还有卡车司机。
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张福贵要从医院回家的呢?
是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究竟是什么,令张福贵生前如此不安呢?
可惜的是,张福贵已经遇害,这些都没有答案了。
这件案子很大。
凶手不仅杀害了一名警察,还等于是灭了张福贵家的门(四死一伤),而且还拿走了一支“54式”手枪。
黑龙江公安厅,立刻加派人手前来调查此案。其中也包括我国非常有名的刑侦专家崔道植。
崔道植,男,朝鲜族,1934年6月生,1953年12月入党,吉林梅河口人,高级工程师。中国八大刑侦专家之一。曾任黑龙江省公安厅刑事技术处正处级侦查员。
从现场推理勘察来看,这就是一个仇杀现场。警方展开侦破,首先从张福贵的社会关系开始调查,即他到底得罪过谁,谁最恨他。警方把近些年来,张福贵所有处理过,打击过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调来调去,几个月后,摸到了一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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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嫌疑人,怎么看都怎么像。此人名叫许三(化名),时年26岁,一个混子。
这个许三曾经和张福贵闹过矛盾。
因为这小子爱赌博,被张富贵抓住好几次,而且还打过他几次。
所以说这小子经常就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叫唤着总有一天,把张福贵全家都杀死。
不过呢,许三当时并不在许堡乡。警察怕走漏风声,特地先把许三的老婆给控制起来。
另外,在许福贵家的案发现场,有半个脚印,是解放鞋的那种脚印。剩下的,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快,许三的踪迹被警方发现。
他在山东的叔叔家。警方立刻派人前往山东,将许三逮捕,并押回呼兰,接着就是进行提审。
在提审过程中,许三态度极其恶劣,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人。他承认认识张福贵,也承认说过要杀死张富贵一家,可是吹牛犯罪吗?
其实许三被抓后。警方用尽了手段,眼看就要撬开许三的嘴时,距离许堡乡不远的另一个地方,又突发了一起新的案件。
这起新发生的案件,将警方前期所有的调查,几乎全盘否决。到底又发生什么呢?我们先来介绍一个人,贺瑞忱。
他是呼兰县旁边的一个县城,巴彦县万发镇人。是万发镇派出所所长。
1987年的时候,贺瑞忱36岁。
此人工作作风比较强,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人民警察。具体表现在哪里呢?或许是从事公安工作比较长,此人身上永远带着一支“54式”手枪,而且子弹永远上膛,保持着随时战斗的状态。只要是在外面遇到不平之事,便会拔枪就朝天怒射。即便是休息日,带着老婆女儿逛街,也会如此。当然,时间一长,老婆女儿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工作态度。
1987年10月12日,贺瑞忱临时开会,比平常下班晚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回到家。
当时天已经晚了下来,进到自家院子时,发现妻子与一人在西屋的沙发上坐着,而自己的女儿在东屋里写作业。他先是来到东屋,见到女儿,悄悄地问女儿:家里来人了?
女儿告诉他:是学校的老师来家访了。听到这话,贺瑞忱才走进西屋。
沙发上另一人是个男人,贺瑞忱也认识,此人姓程,是女儿的班主任。二人正唠着嗑。看到贺瑞忱进来,程老师站起来与其握手,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程老师继续与贺妻说着话。贺瑞忱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南墙根下,正好一抬头,就能透过玻璃看向院门。
同张福贵一样,贺瑞忱此时也是心不在焉,眼睛并不断往窗户外面瞧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贺瑞忱站起来,手往后腰部位的枪摸去,然后对妻子和程老师说: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然后推开门走出西屋。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坐在屋里的贺妻,程老师以及隔壁的女儿,同时听到了一声枪响。
贺瑞忱的妻子和女儿倒是淡定,可程老师听到枪声,立刻站了起来。
贺妻见状,说:程老师,没事,坐下吧。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喊:瑞忱怎么躺地上了?
贺妻觉得不对劲,站起身立马往外而去。程老师跟在后面,其女儿也跑了出来。三人来到院门口,就看到贺瑞忱躺在地下,旁边站着隔壁邻居,是万发镇的一个干部,姓周。
周干部正弯着腰,想把贺瑞忱扶起来。
贺妻看到丈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慌乱,连忙跑过去。由于天黑,不晓得贺瑞忱到底怎么回事。很快,程老师和周干部把贺瑞忱抬到东屋。往地上一放,借着灯光一看,几人吓了一跳。
贺瑞忱胸口,腰腹部,大面积的往出流血。不过贺瑞忱并未断气,眼睛睁着,露出痛苦神色。贺妻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问,凶手是谁?
可贺瑞忱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气息越来越轻,仅仅几分钟后,就一命呜呼。
出现如此命案。
周干部立马跑到贺瑞忱家的西屋座机处去给派出所打电话。正当他在拨电话时。
从院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大概身高接近1.80,用黑布蒙着脸,戴着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处是从黑布上掏出的洞)。
此人手里拿着手枪。周干部已经成功报警,并再次拨号,给医院打电话。只是电话还未接通,蒙面人站在西屋门口,朝着周干部就是一枪。
枪法很准,一枪爆头,周干部当场死亡。然后,蒙面人转身走进东屋,用枪指着程老师,动了扳机。
正当程老师闭上眼睛,准备等死时,耳边回荡起“啪啪”两声。子弹并未射出,而是卡壳了。注:近距离被枪射杀的人,临死前是听不到枪声的,子弹比声音快。
蒙面人估计也没有想到,愣了一下。程老师立即反应过来,提溜旁边的长凳,就朝着蒙面人拿枪的手砸了过去。
挺准,一下子把蒙面人的枪打掉。见状,蒙面人扭头撒丫子就跑。蒙面人一跑,贺妻急了,立马捡起那把打落的手枪就追了出去。刚一出去,枪响了。
小主,
子弹打在地上,贺妻吓了一跳,再加上外面太黑,自己也不敢追了,只好折返了回来。
枪怎么响了?可能是因为卡壳,掉在地上,在拿起来,走火了。
这一惊一乍之间,外面看热闹的人聚了过来,派出所的人也赶到了。此时贺瑞忱家里有两具尸体。一具是周干部。另一具就是贺瑞忱,其左胸中枪,腰腹部中了四刀。
那么贺瑞忱的手枪呢?正紧紧握在他的手中,而蒙面人早就逃之夭夭。
现场是什么样的呢?在院门外,就是贺瑞忱倒下的地方,捡到两枚弹壳。当然,还有贺妻手持手枪时,打落在地上有一颗弹壳。
另外在西屋还有一颗。
共有四枚弹壳。
最重要的是,在东屋墙角下,发现了一颗子弹。
也就是说,不管是贺瑞忱还是凶手,共打出了五枚子弹。
但是呢,邻居们只听到了三声枪响。即一开始院门口一声,打死周干部一声以及贺妻走火的一声。那么多余的一枚弹壳和一枚子弹是哪里来的呢?通过勘查,警方发现,贺瑞忱的手枪只打出一颗子弹。
而蒙面人的手枪打出三发,可还有一枚东屋墙根下的子弹是哪里来的呢?
通过研究,警方得出了一个推理:贺瑞忱持手枪出门,与凶手碰头。二人同时开枪,只不过贺没打到凶手,凶手子弹打到了贺,贺倒地,凶手又上去补刀。
进门后,凶手先朝着东屋开枪,结果打出一发臭弹,臭弹掉在东屋墙根下。
后凶手看到周干部打电话,以为报警,跑过去先给了周干部一枪,最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似乎这一切都说通了。
不过从贺瑞忱回家后的反应来看,从派出所开完会回家时,贺瑞忱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踪他,或许贺瑞忱也认识这个蒙面人。
更重要的是,通过调查,蒙面人所持的手枪,正是1987年6月6日,呼兰县许堡乡遇害的民警张福贵所丢失的那把枪。
也就是说,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张福贵及其家人的凶手。两件案子,联系到了一起。
也就是说,推翻了寻仇可能。另外在张福贵枪上,提取到了蒙面人的指纹。
第二起案件的发生,让警方几乎明朗了犯罪嫌疑人的动机。
凶手不求财,不求色,但也不一定为了夺枪。
因为他击倒贺瑞忱后,并未第一时间拿走贺瑞忱手中的手枪,也就说明他对手枪的意图,并不强烈。那么,是不是专门针对警察呢?可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非要跟踪到家里呢?
张福贵也是,不在路上动手,非要等到回家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凶手针对的不是警察,而是警察全家!
如此看来,凶手就可怕了。然而,就在贺瑞忱遇害四个小时,大概是晚上12点半到1点的时候,位于万发镇60公里外的巴彦县,也发生了一起案子。
巴彦县的老李,时年58岁。他是黑龙江哈尔滨某监狱的一个狱警,因为马上要接近退休,再加上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刚做了个手术,正在巴彦县的老家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