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来上菜时,可是小心翼翼将门带上的,此时四下无风,自然也不会是风吹开的门。
门开了,自然是有人来了。
奇怪的是,来人在靠近独间时无声无息。
在门打开后,却不加掩饰地踏出了声。
步履沉重,来人身上有伤!
来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漆刷,奈何苍白的面色削去了他不少威风气概,蓬松的长发虽有稍加修整,却仍显得凌乱,从头至脚打了十数处狗皮膏药,令人可以想见他不久前的凄惨之状。
最显眼的,莫过于其缠裹着麻布的右手。
来人正是吴桐。
为其疗伤的大夫,可真是费尽心思,为防着吴桐在虎口伤势痊愈前胡乱使用右手,愣是多用了一条麻布将其右手给挂在脖子上,使之无法动弹。
本来可算是多此一举,而今看来却是考虑周到。
想必那大夫也绝不会想到他的病人不好好养伤,竟提着刀跑来寻仇了。
推开房门后,当先映入吴桐眼帘的便是墙上那赫然醒目的八个刻字,“除恶安良,替天行道!”
吴桐的目光在其上停留了片刻,便开始打量屋中状况。
空无一人,或说屋中除他之外,再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七具尸体。
白轲七人或耷拉着脑袋、或仰躺在椅中、或直接跌倒在地。
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对此,吴桐双眸闪动,似乎并未太过吃惊。
他知晓这七人中有两三人极为好酒,余下之人无事可做的话,稍被煽动,自也舍命陪君子了。
他掐准了时辰寻到此处,本也是为趁其酒醉之时,了却他们性命的,稍有意外的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吴桐将左手微微搭在右手上,冲着独间中唯有的窗口,做着抱拳之状,开口道:“一日两恩,吴桐代表我夫妇二人谢过大侠的仗义相助!”
语毕后,吴桐便耐心地等着回音,从几人脖间上流出来的血迹,可见此人方才得手不久,想来应还未走远,更可能的是,在其开门前,那人还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