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总算有人起身,在一道道期待的目光中,大步走向一张桌子前。
此人衣着讲究,白袍蓝衬相间,好似行云流水般,不施雕琢,浑然天成。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可衣着有时也需人来衬托,男子虽已年过四旬,可那副皮囊却散发着成熟而又不是少年阳刚之气的魅力,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若论这大厅中,还有谁人能与之相较,也便只有此桌的紫衣公子,还有远在另一桌的黄衫青年了。
那紫衣公子自然便是那第一批客人的带头人,他也是个讲究人,早已新换了衣裳,至于为何还是一袭紫衣,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矮掌柜刻意的安排,想来也唯有华贵的紫色才能媲美这位公子的翩翩君子之风。
至于那位黄衫青年,则是今日最后一批来到六合楼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此时也正坐在他的身侧。
“不知在下可否请这位公子喝杯酒?”
人们这才发现这白袍男子右手提着一壶酒,左手端着一杯酒,满满的一杯,方才那十几步路中,居然连一滴都未曾溅出来。
白袍男子带着潇洒的笑,说话声仿佛附有音律,让人听着极为舒坦。
他的声音虽不大,可在并不嘈杂的大厅人,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论是他的笑,还是他的话语声,都难让人回绝。
可紫衣公子身旁的粉衣少女却是瞪圆了眼,警惕道:“我家公子不喝酒。”
白袍男子目光一扫,确实,这三人的桌上只有茶,没有酒。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让小二拿来壶六合楼中最好的茶。
斟满四杯,推送到三人面前,接着道:“那在下便以茶代酒,请三位喝杯茶。”
粉衣少女见白袍男子的双眸从始至终都落在身侧男子身上,不知其意,心生怒意,嗔道:“我们自己有钱,不需你请。”
桌上另一身着灰衣的男子,盯着自己面前白袍男子刚刚推来的茶杯,有些出神。
也不知为何,他适才的目光便停留在茶杯上,三只茶杯同时推向不同方向,同时在恰当位置停下,无一洒漏,他自问以他的功力,绝对做不到。
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好像听到三只茶杯与桌子摩擦时发出了不同声响,而声响串联起来听,竟好似“请、喝、茶”。
此时,紫衣男子也终于开了口:“不知雪清欢雪阁主请我们喝茶,是想听什么故事?”